为官者,俸禄皆有定数,再加上大祁常年处于战乱,除却俸禄之外的油水也不会多。
而宗正府少卿算不得什么大官,除却俸料等,一年俸禄也就过百两,这还未曾出去府内开销。如此一说,杨勉若轻易能得七千两,这取财之道必定不是正道。
江暮卿把话说得毫不委婉,周围人能听明白,杨绫自然也是反应过来。
可要她承认方才所言皆不属实却也丢面儿,是以此时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江暮卿,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后者可不管她心中有多气急,径直自她身边而过,还轻嗤一声。
这声音不大,也就杨绫离得近些,听得真切,当下怒极。“定北侯府如今不过是个破碎的空壳,我倒你还能神气多久。江暮卿,你可给我小心些,日后你若是落在我手上,我定不会轻饶于你。”
撂完狠话,杨绫也是推开人群朝反方向兴趣,江暮卿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杨绫也不知算敌算友。
毕竟杨绫虽对她心怀恨意,可这脑子实在是笨了一些,经人一激就完完全全踩进旁人的圈套之中,江暮卿简直想为她的配合致以谢意。
不过想归想,杨绫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江暮卿没看多久便揣着七十两银票去了成衣铺子,打算给顾氏与江临舟置办几身衣裳。
毕竟她还不知定北侯府烧成什么样,也算是有备无患。
等挑好了衣裳,让铺子里的伙计帮忙送去客栈,江暮卿去集市买了些顾氏与江临舟喜欢的点心回去时,她今日的行踪基本也已经传了个遍。
“杨家人记仇,纵是杨绫过来招惹,你也不该与她正面对上才是。”顾氏也听见了些风声,此时颇有些不赞同地与江暮卿说了一句。
然后者却只是捧着才泡好的香茶暖手,朝顾氏笑道:“我知晓分寸,娘不必担心。”
听她这么说,顾氏便也不好多言,只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由着她去了。
顾家乃为商户,即便顾老太爷在朝中谋了个挂名的闲官,顾谨之又是戍守江洲的平西将军,但前者不顶用,后者又离得甚远,顾家如今还是以家中营生为主。
而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失去民心,再加上顾家以酒楼为主,江暮卿被拒之门外的事情一传出去,顾氏酒楼的生意也受了不小的影响。
如此连续十日,酒楼本月已有亏空,几家掌事纷纷报到了几位主子那里去,顾家人也是着急得很。
“要不就把小妹一家接回来吧,左右只是多三副碗筷的事情,总要比酒楼声誉受损要好些。”顾家二夫人提议道。
然她性情一贯温吞良善,在家中也是颇受丈夫管制,是以此时她以开口,便听身边顾家二爷怒斥出声。
“妇人之仁!你可知定北侯府如今树敌多少?咱们若是将她接回来,只怕顾家也落不着好!”
二夫人被丈夫斥责过后不敢再开口,而众人显然是对顾二爷的话十分赞同,一时之间也没谁再说。
可此后又过五日,酒楼中
的生意每况愈下,也多了不少前来闹事的人,直言顾家的主子们黑心冷情,上行下效,这酒楼的做的也是黑心生意。
如此一来,坊间多得是议论的声音,所言一日日愈加不堪入耳,顾家那边急得焦头烂额,江暮卿这边却与那些闹事传谣者一一结算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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