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安与江明礼的死是被冤枉,那么被谁冤枉?自然是嫉妒他们的奸人。而罪魁祸首皇帝,在江暮卿看来只是一个受到奸人蒙蔽的正义君主。
这么一番解释下来,江暮卿就算拿的是降龙鞭,也只会让人觉得小孩子天真,爸爸的送上自己手中最大的武器,就只为了大人口中不屑一顾的正义。
更何况江暮卿身上还有宋临与皇帝都想要的一样东西,即使她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那也能作为足够的筹码。
思及此处,顾谨之轻叹了一声,不得不说江暮卿想法细致,却也让他感到苦恼。
他又何尝不是顾氏那般,更希望这样一个聪慧的孩子不争不抢,才不会慧极而伤。
“你既是这样的打算,那到时候我就直接替你运送进宫,只是到了面圣的时候,我得避嫌。”
江暮卿自然是应下,毕竟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毫无靠山之时,皇帝才会真的信任自己,顾谨之不需与她有太多牵扯,两人反而都是安全。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卖场的东西还得一一打理,我这几天可是忙得很。”顾谨之起身准备告辞。
而江暮卿也没有拦他,只道:“过几日表哥还有得忙呢,只是到时候莫要嫌我才好。”
“你放心就是,我这人最不嫌的就是美人。”
打趣了一句,顾谨之这就离开了江家,江暮卿在床上也待不住了,索性就想着出去转一转,看看顾氏与江临舟住在哪儿。
可真等出去的时候她却一惊——此处向阳,只看院子也知必定是主屋,江暮卿虽知江厉说完那句话就不会薄待她们,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好的待遇。
还真是有些稀奇。
不待多想,顾氏便从旁边屋子里头出来,见到她时便问:“我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江暮卿敢忙摇了摇头,却在她伸手要来拉自己时躲了过去。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顾氏哪里看不出她的意思,无奈一笑:“你爹上战场的时候,哪日不是带了一身的血腥气回来?我又不怕这些。倒是娘都这么大年岁了,这还要被你护着,你若如此,岂不是让娘更加羞愧?”
“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江暮卿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算不得是谁护着谁……”
话还没说完,顾氏我打断了她,“行了,我知晓你的意思,也不必解释这颇多。你既然醒了,就进去与你妹妹说说话,她刚才可也是担心你呢。”
江暮卿一听她说江临舟,那梦中的场景就又浮现在眼前,让她回想起了上辈子两人凄惨的结局。
即便是重活一世,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也都有转圜的余地,江暮卿还是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儿。
“我暂且就不进去了,娘叫她好生歇息,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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