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江暮卿轻笑着问了一句。
顾谨之只觉此时气氛有些古怪,忍不住就等了那多事的楼宴生一眼,大有回去清算的意思。
然而一向怕他的楼宴生今日也不知是何处长的胆子,靳直接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眼巴巴的看向江暮卿。
“这大过年的还要守岁,我们却无家人可聚,实在是寂寥的很,无奈只能叨扰江姑娘,看能不能一起守个岁,也算是找着个年味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江暮卿只觉得他另有别的意思,否则为何关系不甚熟悉,他们却偏偏要来她这儿过年?
可未及问起,顾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原来是注意到这边有动静,就想着过来看看。
楼宴生最擅长的也就是应对年长些的女子,当即过去好一番嘴甜,又把刚才诓江暮卿的话拿来说了一遍。
顾氏本来就心软,再加上两人也都与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年岁,也就答应他们一起辞旧迎新,直让江暮卿奇怪不已。
“我能瞧出谨之对咱们是真心相待,日后你与他走的近些,倒也让我觉得放心了。”
江暮卿以前惯爱钻研,同龄的朋友无多,此番出事也都作鸟兽散,再加上她近日更不像个十多岁的少女,顾氏不希望也将自己逼得太急。是以楼宴生与顾谨之一来找她,顾氏就将人给留了下来,也算是与她说说话。
楼宴生是个会哄人的,江临舟起初见到他还有些怯怯,后头却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欢实,连顾谨之都不如她,而其余三人也只是在旁笑看他们嬉闹,不多时就吃了两壶酒。
重生回来的这具身子可还没练过,三两杯酒下肚,江暮卿也就不知东西南北了,顾氏也因心中惆怅喝了不少,到最后江临舟留在屋里,江暮卿就交给顾谨之送回去了。
“要说姑姑也真是放心,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她就这么把女儿交给你了,也不怕你对她意行不轨。”楼宴生早跟这一家子熟络起来,此时不光一口一个姑姑叫的不含糊,还啧啧感叹了一声。
顾谨之没搭理他,只是动作轻柔的将人扶着,竟比平日里竟然多了几分耐心。
楼宴生哪里见过这样的他?吵吵嚷嚷的就说他必定是对江暮卿有意思,自己来之前的猜测也没错,江明礼被他吵得头疼,刚想要训斥一句,却听见江暮卿开了口。
“我要回家去。”
这一声不大不小,可周围也没什么声音,楼宴生自然也听见了,取笑道:“这丫头还真是喝多了,这不正是她家吗?咱们还能给她带哪儿去?”
然顾谨之却没有说话,兀自将人抱起来,悄无声息地带她走了。
江府算不得家,因在此处,她还是会忍不住跟人算计,而他真正的家该是在定北候府,那个难得让她一回去,就只会感到安逸放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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