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人多的地方,就总归是心思各异,更遑论是一个国家?因此同在一片国土之上,甚至是同在一片朝堂之中,也仍然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巴不得天下更乱。
是以明沧此番出使大祁住进了沐华台,就给了有些人可趁之机。只不过前世这人虽有过刺杀的行径,却终归是势单力薄不了了之,宋临不过只是提了一嘴,大有嘲笑那人的不自量力。
江暮卿还真有些好奇那人会是谁。
心里头琢磨着今晚必定要去沐华台看看,宴席差不多也就散了,今日江厉没来,江暮卿为了避嫌最好还是一个人回去。
只不过还没上江家的马车,江暮卿就被拉到了一个隐蔽之处,一抬眼就对上了顾谨之沉下来的脸。
“表哥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去说吧,这里人多眼杂的,可别让人瞧见了。”江暮卿提议道。
眼下他们毕竟离皇宫不远,散席之后,大臣们都是要各自归家,此处就算一时无人,也难保会不会有人过来,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谁知此话刚刚出口,顾谨之却冷哼了一声,压根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现在知道警惕了?方才在大殿上的时候怎么半点也没想着?”
此言一出,江暮卿心里头就明白了。合着顾谨之还在为刚才自己没服从他的制止而生气。
“我心中自然有我自己的考虑,表哥也不必担心太过了。”江暮卿朝他露出了一个笑,看起来温温和和人畜无害的,更让顾谨之觉得气闷。
“少和我说你有分寸这种话,无论是在之前长公主府上,还是皇宫中的年宴,抑或是今日在大殿之上的自荐……如此种种都是在走险棋,你还觉得你有分寸?”
“那表哥想我如何?”江暮卿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可到底还是记得顾谨之是在关心自己,所以也就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表哥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如今我处于这个情势之下,能走的只有这些险棋。我不能庸庸碌碌一辈子,这样的安稳我宁可不要。”
“大不了我帮你。”顾谨之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心惊。
毕竟从一开始选择帮她,顾谨之所为的就只是还江崇安曾经的恩情,可顾谨之自问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为何在这短短时间内让这份关心有些越界,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可这明显不是一种好现象。
似乎是看出了顾谨之藏在心中的为难,江暮卿也是理解一笑,“表哥不必帮我,只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我父兄的仇,我肯定是要亲手了结的。”
前世南疆一战,那白衣公子不远万里只身前来,带着那把许久不曾提起的长剑,到现在江暮卿仔细回想起来,他那只握剑的手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究竟为何放下武器,究竟为何远离战场,又究竟为何会为了自己背弃誓言,江暮卿想不明白。
可不论是为何,她都不想再把顾谨之牵扯地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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