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头凉风阵阵,总透过衣裳让人觉得彻骨冰寒,偶有枝头开久了的梅花随风轻轻洒下,不多时就落了高氏裙上一小片。
如此凋零之景并不少见,毕竟江家的后花园不小,落红之时总分外惹眼,算不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就如同一条人命凋零也并不稀奇,其实身份高低有差罢了。
“我只想让她听话,可这未免太狠毒了一些。”高氏到底不敢对自家人动手,因而如此说了一句。
裴意晚也不见劝她,仅仅只是伸手接着落梅,放在鼻尖轻嗅,却又有些嫌弃地撒了出去。
“我也不过只是觉得,死人总是最听话,大嫂若是下不去这个手,不听我的便是。”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好似确实不在意两人言语之中的另一人是生是死。
不过江暮卿来江家至今也确实是没与她正面对上过,不曾有多少龃龉,裴意晚也不必要非得让高氏取她的性命。
“大嫂且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也不过只是一个提议,真要说起来也算不得数,再不行忍忍她也就罢了,一个孩子而已,不去惹她,她还能翻过天去不成?”裴意晚又顺口说了一句。
高氏不免陷入了深思之中,眼见着她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想不出什么来,裴意晚就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朝她告辞。
“二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回来,我得先走了,否则若是回去他见不着我,恐怕又得发好一通的脾气。”
江家二爷的脾气不大好,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最轻的也是一通乱砸,这一点高氏自然知晓。于是也不再留她,只点了点头让她先行回去。
裴意晚于是朝她微微行了个礼,正转身要走,却突听高氏又开了口。
“我若只是想教训教训,让她不能做危害我江家的事情,该如何做?”高氏问道。
听得此言,裴意晚故做深思,随后才缓缓笑回道:“若真是不愿害她,只将人绑起来,好好威胁一番就是。大嫂没这个手段,总有人不缺这些手段。”
这意思就是找旁人代为动手了。
高氏会如何决断暂且不知,裴意晚也没大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回去之后她面对的还有自家夫君那莫名其妙的怒火,虽是习惯,却总叫她心中的恨意更加萌生。
却说这天晚上,江暮卿从西南军中回来过后,只觉得疲累非常,与顾氏打了个招呼就匆匆洗漱睡下。这就身体终究还只是十三岁的年纪,没有经过那些战场打磨,若不好好休息,恐怕还真挨不下这一天的训练。
然而有心人不少,外头无人闹腾,这家里头也不见安歇,江暮卿半睡半醒就只感觉到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当即睁开眼睛满目清醒。
人还未进,先是一阵迷烟传了过来,江暮卿自小习武,夜视的本事自然也毫不逊色,刚见白烟就立刻是屏息凝神。
外头的人倒也不着急,大约是想确定里头的人吸入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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