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涉及到卓钰都得求人的事情,那必定不是小事,这个人情一旦欠了下来,不是一般人还真不一定好还。
然而两个奇女子却一个敢抛一个敢接,前者认定后者能还得起这个人情,而后者亦是如此相信自己。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下了山,清算时少的人甚至还不到八分之一,可以说是以最少的损失赢得漂亮。
策马走在下山的路上,江暮卿在前头不着急,后头的将士们也都看着十分随意,彭弈德在马上甚至还抿起了酒来,用的就是那随身多年的酒壶。
“之前我便想问了,这酒壶你一直都戴在身上,莫不是哪里得来的宝贝?”江暮卿瞧着那个熟悉的酒壶,前世彭弈德就是拿它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随后将之掩埋在南疆的风雪当中,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彭弈德是不知晓前世那些事的,此时听她问起,就十分小心地把酒壶往自己怀里拢了拢,随后说道:“这自然是宝贝,千金不换的宝贝。”
见他把这酒壶看的如此珍重,江暮卿就更加是好奇酒壶从何而来,只不过还没等她又问一句,彭弈德身旁的王宇就先她一步开了口。
“你听他好似宝贝的跟什么一样,这酒葫芦随着家书一同送过来的时候,他可是看都没看一眼就往旁边丢了去,当时咱们都亲眼见过。只不过家书看完以后,他就赶紧把这东西给找了回来,说是自己将来媳妇儿给他的,他得留着,以后就算是定情信物了。”
显然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江暮卿也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神色,毕竟前世与他也算是相识了十年之久,还从未听起过他有结亲,只是一直嚷嚷着自己婚事还没着落,就得磋磨在这军营里,实在是让人憋闷。
“我记得前些时候我刚见你的时候,你就说家里头给你安排了婚事,可就是那一位?”江暮卿从旁问道。
彭弈德闻言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纵使你这么问我,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毕竟我也没见过她,只见我娘托人在信里头这么提了一嘴,人我都还没来得及见呢。”
“人都没来得及见,你就把这葫芦宝贝的如此,指不定见面是个嘴歪眼斜的,你当真还要娶了人家?”王宇从旁调笑了一句,其实也没怎么当真。
可彭弈德莫名就正经了起来,“王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找媳妇儿还是得找能操持家又明事理的,相貌倒是次要。更何况我娘眼光比我还高着呢,往日里头我瞧上过村里头好几个姑娘她都没让我见,总不能害我。”
“更何况咱们常在军营里头的,要的不就只是一个盼头一个念想?这酒葫芦放在我身上,我就感觉自己有点惜命了,不像之前那样闷头就知道往前冲。”
彭弈德难得面上笑意温和,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舒服。
江暮卿心中却好像堵了一块石头。这酒壶是他的念想,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一个信念
,而在南疆一战他亲手把酒壶埋在了雪里,大约也是算定了自己会葬送在这片冰雪之中,也算是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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