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是一对吧。”掌柜方才也瞧了那么一出,此时吐了瓜子皮,一副瞧乐子的模样。
楼宴生却摇了摇头,“他俩认识才几天?算不得一对。”
“那也应当是有好感了。”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掌柜如此说道。
而另一边,江暮卿在拽着顾谨之上去之后,却直接递给他一个盒子,正是之前顾氏拿出来的那一个。
“你帮我瞧瞧,这个盒子有什么机关?”
江暮卿眼中稍稍带了些期待,毕竟她琢磨过几次也没能有个结果,而顾谨之显然比她见多识广,说不定对此有所了解。
“里头是不是装着东西?”顾谨之问了一句,随后小心地摇了摇,却没听见里头有多大的响动。
江暮卿见他如此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东西,可掂量着没感觉到有什么声响,我也没敢直接砸开。”
“那里头应当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毕竟如果不重要的话,江暮卿也不会出门还带在身上。
其实顾谨之确实是见过这样的盒子,于明沧那边此物叫做“万宝盒”,与大祁的千机锁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都是按照一定的移动顺序将里头内置的锁扣打开。可每一个盒子的木块摆放方式都不尽相同,开启的手法也是各异,一时之间还真叫他无处下手。
可听他这么问起,江暮卿却仍然是不知分毫,摇了摇头。
“这里头究竟有没有东西我也不知,我娘将其交给我的时候,只说是我爹留下来的遗物,连她都不清楚其中玄机。这次我出来,她给我收拾的时候要把这个盒子放了进去,我之前没在意,可是听见郑阁主那一番话后我却在想,若我爹真的给我留了什么东西,那应当就是这个盒子了。”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特意给江暮卿留的。当初江崇安是给了顾氏,没有与她说太多,估计就是想着若有谁接手此物,打不打开都是随缘。
而整个定北
侯府,江崇安的三个儿女中,则以江明礼对这些机关暗器最有了解,估计若不是江明礼也死在了那场宫宴之上,这东西也落不到自己手中。
可她说得清楚明白,听了此事的顾谨之却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就有几分恼火。
“我与你说了多少次,这种秘辛之事莫要拿出来与人提起,你可知晓这东西你若是给宋临看,他转手就能送到皇帝手上,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解释?”顾谨之越说越气,“你年岁小,考虑不周也是正常,可如果你连这点判断的能力也没有的话,日后还是少与人接触的好。”
这番话其意是训斥,顾谨之确实动了几分火气,而面对他一番怒火江暮卿却有些茫然,挠了挠头这才问道:“我与七皇子殿下说做什么?”
顾谨之这才发觉他无意中似乎把宋临给提了出来,心中忍不住暗骂郑庭瑶的多嘴多舌、以及自己的口不择言,却还是梗着脖子并不承认。
“你与他关系不是最好吗?我虽是你的表哥,可也没有限制你与谁相交的资格,你和她关系好我不反对,可不论如何都得存着几分戒心,他这人唯利是图,你与他说的,他极有可能转头就会告诉太子或者皇帝。”
饶是江暮卿再怎么迟钝,此时也想到他或许是因为自己之前拿他和宋临作比的缘故生气,也确实真的关心她会不会被人骗了,心下还有些无奈。
“我与表哥说过许多遍了,七皇子在我这里等于是判处死刑,不论之前他是否为我说话,还是以后会为我做出什么付出,抑或是彻彻底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皆不会与他有什么深交。”
“所以今日与表哥说的这番话,如果换作七皇子在我身边,我应当并不会与他说。”
“当真?”顾谨之听得半信半疑,毕竟两人临行之时宋临还特意来送过她,当时他可看见二人你来我往,言及曾经言及幼时,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当真。”江暮卿无奈地又与他解释一遍,“幼时不论有多少的交情,也终归不能衡量到今日,更何况我能看出他的假情假意,他也未必不知我是如何想法。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虚与委蛇,表哥难道连这也看不出吗?”
顾谨之哑然。
其实拿宋临的事情为难江暮卿,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自知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可与之相比,他更怕的是江暮卿有一日会深深坠入宋临所织就的一场骗局之中,就如同他幼时所见的那只猫,和那个活生生被打死的小姑娘。
不是畏惧,平西将军自问谁也不怵,哪怕真的对上宋临,等到能除掉他的时机,自己也根本不会手软。可往往最温柔的刀子也最是伤人,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其所害,却不能让其他人缚于蛛网,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何况他与江暮卿之间的关系远远比不上后者与宋临自小相识的情谊,说的再多,怕的却是对方请了逆反的心思。
然他这边心思复杂,江暮卿那边却根本半点不知,只随自己的心思问道:“表哥与七皇子之间,是不是曾有什么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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