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江暮卿问道。
其实上辈子二十三年过去,江暮卿从来都没听过有关于宋临的阴暗一面,在众人眼中七皇子好像一直都温润谦和,像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然而顾谨之却微微蹙了眉,显然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江暮卿见他唇角紧抿,就知晓这后头的事情必定不是由他掌控,可实在又是好奇,就又添了一句:“你又不与我说后续,又要我离他远些。表哥这样,总叫我有些怀疑你的用心呢。”
说这话的时候,江暮卿面上笑意盈盈,明显是在玩笑,然而顾谨之却瞪着她,“我方才那一番话还不够?”
“作为让我远离宋临的理由,便是你不说那也够了,”江暮卿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指尖在桌上轻叩,“可若是当做故事来听,那自然要听到最后,还要让表哥这个当事人发表一番感慨才好。”
顾谨之听她说得理直气壮也是哑然,末了只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妥协着把此事又说了下去。
“来的那些人是别苑的侍卫,大约早早就得了消息,此时才会在宋临掉下去的那一刻冲上前,将绳子投入井中把人拉了上来。寒冬腊月,也亏得他能对自己下得去这个手。”
顾谨之嗤笑了一声,对他的行为自然十分看不上。
而这番事情听到此处,江暮卿却不由想起了前世。
似乎宋临为了表自己的忠心,还曾放血给太子治顽疾,只不过那所谓的偏方根本无用,让他耗了精血,却得了一个好名声。
确实是个狠人。
“那之后呢,”江暮卿问他:“之后对于你们二人,太妃是如何处置的?”
顾谨之叹了一声,嘴角扯出的笑意有些讽刺,“错处自然在我身上,理由是我不仅仅丢了灵芝,还打伤了彩云,最后更是想要杀宋临灭口,将他推到了井里。”
“太妃也信?”江暮卿听到此处,也收起了自己那一番懒散的架势,显然有些惊讶。
毕竟那是一位太妃,从先帝的后宫之中一路争权,见过的腌臜难道还少?宋临不过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纵使有丽贵妃在后头给他撑腰设局,他也不该如此厉害。
然而把心中疑惑这么一说,顾谨之却深深看她一眼。“我确实觉得他厉害。”
“哦?”眼见着这么多天他终于夸了宋临一句,江暮卿更添兴味,“怎么就厉害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还特别是一看便觉真情流露声泪俱下的大哭,宋临进去的时候就先往太妃床边一跪,猛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没救回灵芝,即使在井中翻找了好久也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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