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看着那个字,顺口就读了出来:“怡?皇上给孩子赐名绵怡?”她看向永琰。
永琰笑着点头:“正是这个名,怡这个字也是好字,怡者,和也,悦也,乐也,又有兄弟怡怡之说,如此可见皇阿玛之心。”
思宁也觉得这个字不错,她也不期盼这孩子能有什么成就,只要他自己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就好,至于兄弟怡怡,在这个时代这个出身,兄弟之间想要和悦相亲还是有点难度的,这种事还是看缘分吧。
不过这些念头思宁都压在心里,只笑着点点头:“妾也觉着好,打今儿起,咱们小阿哥也是有名字的了,还要多谢皇上隆恩才是。”
永琰神色柔和了一瞬,然后又拉着思宁出了东次间,去西次间的暖榻上坐下。
“我听说昨个关佳氏找你去说话了,她可有说什么胡话?”
思宁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
永琰听了笑笑:“你就是心太软,她这般待你,你还去见她最后一面。”
思宁笑了笑:“到底人之将死,也不好让她就这么去了。”
永琰再没多言,两人说了会儿话,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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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氏知道乾隆赐名的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听着永琰在边上侃侃而谈,脸色白的吓人。
阿哥如今已经待她这样生疏了吗?这样重要的事儿也不事先和她商量?
永琰一点没察觉喜塔腊氏的不对,说完话之后,还转过脸来看向她:“这也是皇阿玛的一份恩典,只盼望绵怡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指甲掐进了掌心,勉强笑了笑:“爷说的是。”
永琰一点没察觉喜塔腊氏的不对,说完重要的事儿,就抬脚走了,只留喜塔腊氏面色苍白的坐在原处。
福嬷嬷站在一侧,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是到底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一脸担忧的看着喜塔腊氏。
喜塔腊氏呆呆的看着门口,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是没有这孩子,她如今这处境,只怕也没这么为难吧……
这念头一生出来,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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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喜塔腊氏取消了每日的请安,思宁院里的青黛听人说,福晋这几日屋里都熏上艾了。
旁的且不说,一听福晋屋里熏了艾,思宁心里就咯噔一声,难道这一胎果真不好?
她不敢多想。
但是也由不得她多想了,四月三十日下午天刚擦黑,前头就传来消息,福晋发动了。
思宁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早产了,根据太医诊治,福晋这一胎该在五月中旬生产才是啊。
思宁坐在榻边,有些心神不宁。
她知道,道光皇帝就是喜塔腊氏所生,可是她还真不知道道光皇帝到底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
这一胎到底是不是道光啊?
思宁心里没个准,不过想想道光皇帝那怂样,就算是他,她心里也鄙视他,道光皇帝可不是什么好皇帝。
思宁心里吐槽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了,青衿见她心中不安,就很有眼色的端了碗安神汤进来,柔声道:“格格,只怕还得一会儿呢,您就先休息吧。”
思宁叹了口气,今晚永琰是十有八九不会过来了,自己早点休息倒也可以,她便点了点头,喝下了那碗安神汤,又让绵怡的乳母把孩子抱了过来,抱着孩子,母子两人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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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这儿倒是能早些睡下,但是喜塔腊氏那头就难熬多了,她躺在床上,只觉得疼的撕心裂肺的,请来的收生姥姥却只知道让她撑住,宫口只开了三指,还是不成。
喜塔腊氏心中难受,看着福嬷嬷在一边,就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问:“阿哥可回来了。”
福嬷嬷急的满脸都是泪,听着这话更是觉得心酸,忍着哭腔道:“阿哥被皇上招过去说话了,阿哥也记挂着您呢,派了鄂罗哩回来看您。”
喜塔腊氏只觉得满腹酸楚,她是他的福晋,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跟前。
可是连这份酸楚其实也不应该,她是皇子福晋,要识大体。
喜塔腊氏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情绪,继续忍受着这刻骨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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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思宁起身之后收到消息,福晋在昨晚子时,产下一女。
思宁坐在榻上愣了愣,原来不是道光啊,那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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