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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绵怡离开之后,乾隆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一地萧瑟。
难道他也能有明成祖的福分,得了一个好圣孙?
乾隆抚了抚须,觉得还是要再看一段时间。
很快的,思宁一行人就回了京,眼看着要到了年底,宫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这次福晋身体好了许多,可以自己操持,因此思宁倒是清闲了许多。
看着福晋兴致勃勃的前后忙活,思宁第一次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追求还真是相差甚远。
等过完了年,宫里再一次陷入了清净,思宁掐着手指算着时间,竟然已经是乾隆五十九年了,距离乾隆退位,不到一年时间。
思宁心里有些茫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几年了啊,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
五十八年不算特别安生的年份,乾隆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旁的什么缘故,停了这一年的木兰行围,大家伙在避暑山庄住了几个月,就回了圆明园。
思宁觉得清净,但是绵怡却被憋得不轻,总觉着没着没落的,思宁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真的喜欢围猎。
不过最可气的,那还得是福晋,好不容易绵宁的骑射练出了点名堂,这次福晋准备让绵宁一展拳脚,没想到却突然停了围猎,福晋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要是再等,那得等到明年,明年就不知道什么情形了。
不管喜塔腊氏内心多么的不满,但是事情已经这样,她们也只好别别扭扭的回了京。
没成想这一回京却出了问题,绵宁当晚就高烧不退,把里里外外的人吓了个不轻,福晋哭的眼泪都快没了,得亏永琰还保持着理智,立刻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搭脉,脸都白了。
急忙跪下回禀:“二阿哥这是积劳成疾风寒入体,导致体内阴阳紊乱,若是不及时退烧,只怕凶多吉少。”
这话一说出来,喜塔腊氏当即就晕了过去。
一时间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等把喜塔腊氏安置好,太医这才开始给绵宁开药。
永琰站在一边脸色铁青,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心里对喜塔腊氏的恨意也越发清晰,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也能积劳成疾,可见她平日里对孩子的逼迫。
之前他也曾训斥过喜塔腊氏不要过分催逼绵宁,可是喜塔腊氏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得,他说的越多,她就越发钻牛角尖,后来连绵宁自己都受不住喜塔腊氏,平日里都不往后头来。
如今这孩子,终于被逼到了这个地步,永琰看着也觉得难受。
正在这时,原本晕过去的喜塔腊氏终于悠悠转醒,她的眼神茫然了一瞬,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流着泪往绵宁跟前扑。
永琰一把拉住了喜塔腊氏,神情严肃:“那孩子已经病了,如今正要好好休息,你还想做什么!”
喜塔腊氏满脸的泪,哭着哀求:“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那孩子,只是十五爷,就让他看看他吧,我不见着他心里不放心。”
看着喜塔腊氏竟然认了错,永琰叹了口气,送来了拉着喜塔腊氏的手。
喜塔腊氏立刻扑倒在绵宁床前,握着绵宁的手,默默流泪。
等到药熬好了端了上来,她又亲自给绵宁喂药。
永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喜塔腊氏这个人,本身就不能用简单的语言来形容。
永琰觉得屋里的氛围有些压抑,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出来的时候,太医正在外头候着,永琰止住了脚步,站在他跟前,淡淡问道:“二阿哥如今情形到底如何?”
太医面色十分不好看:“如今看着还是太过虚弱,若是能在明早之前退烧,或可有救。”
永琰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屋里,灯火昏黄下,绵宁的脸上泛着古怪的红晕,满脸都是汗。
“行了,那你今晚就先在此处伺候,定不容有失。”
永琰转过脸,说出了这句话。
太医也不敢抬头看,只是讷讷的点头应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只有六分把握。
这一晚是难熬的,无论是对屋里守候在床前的福晋,还是守候在屋外的太医以及伺候的人,他们打心眼里都希望二阿哥能熬过这一关,毕竟他们的身家前途也都维系在这一点之上。
幸好,在黎明之前,二阿哥的烧终于开始慢慢退了下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是太医心中依旧不容乐观。
经历了这次的事儿,二阿哥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若说之前还能勉强骑马射箭,做些不激烈的运动,但是现在,只怕走两步就得歇一歇,不知要养多久,才能把人养回来。
太医看着福晋喜极而泣的脸,到底没把这话告诉她,只是私底下和永琰说了说。
永琰听了这话之后,久久不语,等终于回过神来,这才让太医退下。
他站起身,有些疲惫的看着窗外,心里十分复杂。
钮祜禄氏一大早的就接到了前头的信儿,二阿哥醒了。
她面上露出一抹笑,看着十分真诚:“醒了就好,阿弥陀佛,二阿哥这样的好孩子,就该长命百岁才是。”
她跟前的大宫女荷香笑着称赞:“这满院上下,除了福晋,只怕只有主子心眼这样实在,一心只盼着人人都好。”
钮祜禄氏笑笑没说话,心里却轻嗤一声,这世上又哪里能让人人都好呢。
钮祜禄端起茶碗,浅浅的饮了一口,福晋的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她进这十五阿哥府里,可不单只是为了当一个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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