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问道:“什么事啊?”
王珠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王老汉,才对叶云舒小声说道:“云舒姐姐,这件事情,爷爷说了不能说出去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以后对大堂姐能多些宽容。”
叶云舒觉得自己对刘氏已经够宽容了,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她的麻烦好吗?
所以,她半点不心虚的点了头。
得了叶云舒的应承,王珠这才继续往下说:“我大堂姐是个苦命人,她是家里的长女,所以打小就照顾着家里的孩子,我小时候常去他们家玩儿,大堂姐便连我也一并照顾了。”
“后来大堂姐有了心上人,是村里的一个猎户,本来都要说亲了,谁知道那少年郎进山去后就再没有出来,我大堂姐一个人去山里找了三天,最后只拎回来一条胳膊给葬了。”
“我婶子说怕她以后受欺负,便干脆定了大堂姐的表哥,大堂姐还私下里偷偷跟我说过,她不喜欢表哥,可是……婶子的话她又违背不了,再说了,她的心上人不在了,嫁谁不是嫁?”
“嫁人以后,头两年两个人怎么都怀不上,大堂姐的婆婆就去弄了些偏方给吃,果真是怀上了,谁知道生下来的……”
王珠说到这里,顿住了,似乎也很受惊吓的样子。
叶云舒并没有催促她,耐心的等着,没一会儿,王珠便又接着往下说。
“那孩子生下来,没有胳膊,屁股后头还长着尾巴,大家都觉得是妖孽转生,所以当场就把那个孩子给溺死了。大堂姐的婆婆嫌她晦气,连月子都没有让她坐,就将她赶了回来,我婶子也觉得脸上无光,不愿意照顾她,让我大堂姐就一个人在一间破草屋里坐完了月子。大堂姐夫家那边想休妻,但我大堂姐可是给他丈夫的爷爷披麻戴孝过的,他们不能休,便想和离,我大堂姐不同意,那边一直不让她回去住,我婶子怕她和离以后影响家里其他姐妹说亲,也不让她回娘家,给了一笔钱让她在县里租了个院子生活,从那以后她就性情大变了,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这样,没人欺负她了。”
叶云舒听着,心头觉得有点发堵,近亲结婚本来就很容易畸形,这是基因的问题,怎么能全怪到女方身上呢?
愚昧啊!无知啊!封建啊!迷信啊!
她脑补着刘氏一个人住在漏风的草棚里,因为刚生完孩子,行动还不便利,没有人照顾,想喝口水都要挣扎着爬起来……
叶云舒心里忽然就泛起了同情来,一阵阵的酸楚。
“云舒姐姐。”王珠握住了叶云舒的手,“我大堂姐她真的命苦,你就别和她计较好不好?”
“珠儿。”叶云舒抬眼看着王珠,表情认真,“很多事情不是单方面的不计较就可以的,刘氏的遭遇固然是可怜,但若是因为这样就一再的纵容,将来,她要是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了,你也能对那受害人家说不要计较吗?”
王珠懵懂的看着叶云舒,不太理解。
“任何事情都是有个限度的。”叶云舒继续说道,“如今刘氏这般找我麻烦,我可以不计较,但如果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那就另当别论,毕竟我自己也有一家人不是?我得对他们负责任。”
王珠垂首想了想,“我懂了,云舒姐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叶云舒微微一笑,像长辈一样拍了拍王珠的手,嗯……孺子可教啊!
王老汉端着菜出来,见两个人亲近的样子乐呵呵的一笑,“来来来,两个小丫头,快过来吃饭了!”
王老汉的菜做的简单,一道白萝卜肉丸汤,一道韭菜炒鸡蛋,还有一盘素白菜。
毕竟也是做过吃食生意的,王老汉的手艺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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