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愕然,他不由抓皱了床单,“你是秦松平的女儿?”
命运的安排多讽刺,他仇人的父亲竟然救了他的命,而此时此刻,他还在和他仇人的女儿说话。
“嗯,我爸爸就是秦松平,我爷爷叫秦宝财。我爸爸是个大公司的老板,很有钱,但他发达后就不管我爷爷了,和一个女人生了我后他也不管我了。”
秦夏至哭了起来,泪水
止不住。
杜瑾年的心阵阵抽痛,他艰难开口,“不瞒你说,你爸爸可能已经死了。他犯了罪,警方要抓他时,他跳了悬崖。”
秦夏至被杜瑾年的话惊到,她攥紧了杜瑾年的胳膊,情绪激动,“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已经没了?”
杜瑾年轻叹了口气,低沉出声,“因为我就是被你爸爸推下了悬崖。”
“他最好是死了,死了也活该!我就当自己从来没养过那个不孝子!”
蓦地,在市场卖完鱼的秦宝财走了进来。
听到杜瑾年说秦松平可能已经死去,他难过又愤怒,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喘着粗气,眼角却挂着泪。
杜瑾年向秦宝财表示感谢和歉意,“大叔,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
秦宝财走向杜瑾年,满脸惭愧,“先生,当时医生都说你醒不过来,所以我才放弃了给你治疗,我很抱歉。”
几个月前,秦宝财去打渔,渔船经过南村湖时,他突然看到杜瑾年浮在一只轮胎上,于是就把杜瑾年救上了船。
杜瑾年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秦宝财用手去探杜瑾年的气息,见还喘气,他赶紧把杜瑾年送去了加美小渔村的诊所。
由于加美小渔村没有通公家车,而且距离市区相当远,开往市区的船当时已经停航,怕耽搁杜瑾年的生命,秦宝财不得不先把杜瑾年送去当地的诊所。
诊所大夫给杜瑾年检查了一番,随后无奈地摇摇头,说秦宝财即便第二天送杜瑾年去市区大医院治疗也没用,因为杜瑾年根本就醒不过来,他会一直这么躺着处于昏迷中,只不过还剩一口气罢了。
秦宝财不信,他第二天到底是把杜瑾年送去了市区的大医院。
遗憾的是,市区大医院的医生给的答复和加美小渔村诊所大夫的一样。
秦宝财可怜杜瑾年这么高大英俊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成了植物人,可他能喘气就证明他活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能说抛弃就抛弃。
因此,秦宝财把杜瑾年带回了家,白天他去打渔到市场上卖,晚上他回家像照顾婴儿一样悉心照顾着杜瑾年。孙女秦夏至假期回来就帮着爷爷一起照顾杜瑾年。
杜瑾年身上的钱包和手机早就坠入湖底,爷孙俩联系不到杜瑾年的家人,既然如此,他们就把杜瑾年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虽然杜瑾年那时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知道。
听完秦宝财的讲述,杜瑾年唇边划过一抹浓郁的苦涩,他摸索着握住秦宝财的布满老茧的手,感激不已,“大叔,你能把我救回来,我就已经感激不尽。”
忽然想到自己瞎了的双眼和废了的双腿,杜瑾年的心再次疼起来,“只是很不幸,我的眼睛瞎了,腿也废了。”
秦宝财拍拍杜瑾年的肩膀,鼓励杜瑾年,“先生,你不要悲观,既然你已经醒过来,我可以送你去医院治疗。不过现在去市区的船已经停航,要等明天才行。”
杜瑾年不想再麻烦秦宝财,他拜托道,“如果大叔你有手机,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我的妻子程子诺,让她来接我,送我去医院治疗,同时给你钱感谢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
秦宝财果断答应,“好,你告诉我你妻子的电话号码。”
杜瑾年正要报出程子诺的电话号码,然而,他刚张开口却又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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