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诺从昏迷中醒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手背处传来丝丝缕缕的疼,还有药液进入血管的冰凉感。
在程子诺身旁守了一夜的孔琳琳见程子诺苏醒,她赶紧站起身,伸手抚上程子诺的脸,语气关切,“子诺,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程子诺顾不得自己口渴,她担忧地问孔琳琳,“琳琳,瑾年呢?瑾年还好吗?”
孔琳琳唇边划过一抹浓郁的苦涩,她摇摇头,“瑾年他不是很好,一直在隔离治疗。”
程子诺的心蓦地抽紧,她艰难地抬起手握住孔琳琳的手,拜托孔琳琳,“琳琳,瑾年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如果没有瑾年救我,我可能早就死了。你带我去看看瑾年,好吗?”
孔琳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愧疚的程子诺,目露心疼,“子诺,我明白你此刻担心瑾年的心情,但是医生有规定,隔离治疗期间,我们谁都无法去看瑾年。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程子诺陷入沉默,憔悴的脸上浮现失落。
孔琳琳为程子诺倒了杯水,将吸管对上程子诺的唇,眼神温柔,“子诺,先喝点水,你的嘴唇都起皮了。”
程子诺确实很渴,她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又想起来什么,她紧张地问孔琳琳,“琳琳,其他人呢?其他人都还好吗?”
孔琳琳轻叹了口气,如实告诉程子诺,“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还有的......”
后面的话孔琳琳没有说出口,即使她不说,她相信程子诺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程子诺的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心阵阵抽痛,“好好的一场婚礼,怎么突然就发生爆炸起了火?”
大火被扑灭后,警方经过一系列的调查,结果发现引起这次重大事故的原因是某位女宾客带去婚礼现场的一条泰迪犬。
那泰迪犬本来是被女宾客装在自己的路易斯.威登大手袋里,谁知,女宾客在见到一位老朋友上去打招呼的间隙,泰迪犬从路易斯.威登大手袋里跳了出去。
小家伙一路嗅着地面从酒店大厅溜到了酒店后院的仓库里,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吸引了它,以至于它在继续往里走的过程中碰倒了堆积在一起的易燃物品。
紧接着,小火苗渐渐变成大火苗,烧断了墙上开关的电线,而那些电线正好又与酒店大厅相连,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酒店大厅发生爆炸,最后演变成火灾......
程子诺听完孔琳琳的讲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头皮都发麻。
自责又难过,程子诺看向孔琳琳,嗓音沙哑,“琳琳,是不是我和瑾年挑选的结婚日子不好,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惨重的悲剧。”
孔琳琳为程子诺拭泪,好心安慰程子诺,“子诺,这跟你们选的结婚日子无关,意外要发生挡都挡不住。我们没有任何人希望发生天灾**,但它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得不面对,不是么。”
程子诺别过头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此时此刻,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疼痛声响。
婚礼上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可是大家受伤的受伤,死去的死去,这对
谁都是莫大的痛苦。
尤其一些拖家带口的人,活着的人亲眼见到至亲至爱的人在自己身边咽了气,这是多么悲痛的打击,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怎么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怎么办?简直是天塌了似的绝望啊。
程子诺不敢继续往下想,越想心就越疼。因为她能想象出那些人的崩溃,她自己曾经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感受。
孔琳琳说杜瑾年在接受隔离治疗,可见杜瑾年的伤势有多重。
程子诺的心仿佛悬到了嗓子眼,她焦急地期盼着能得到医生通知,可以去看望杜瑾年的那一天。
令程子诺奇怪的是,她的姐姐安素素始终没来医院看过她一眼。
她原先以为安素素也受了伤,但孔琳琳给她看的那张伤亡人员登记表里并没有安素素的名字,所以,安素素是安然无恙的。
更蹊跷的一点,毫发未伤的秦宝财和秦夏至爷孙俩也没有过来看程子诺。
这有些不对劲。
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看到杜瑾年,程子诺实在是等不了,她跑去问医生,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哪怕是在窗外看看杜瑾年,她也能稍微放宽点心。
岂料,医生遗憾地告知程子诺,杜瑾年已被人转了院。
程子诺愕然。
她猛地攥住了医生的胳膊,焦虑又气恼,“医生,我爱人不是还在隔离治疗么,你们怎么能随便让人把我爱人转院?谁把我爱人转走的?是谁?”
“程女士,那位给你爱人转院的人自称是你爱人非常重要的家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们不清楚,因为她和我们院长认识,我们院长批准的。”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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