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没有伸手拥抱程子诺,他将程子诺推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在了桌子上。
程子诺低头看了一眼离婚协议,她没有拿起,而是紧锁住杜瑾年深邃的黑眸,苍白的脸上布满震惊,“瑾年,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杜瑾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透着讽刺,他凝视程子诺,语气低沉,“子诺,你还有脸问我原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
“我不知道原因,我也没有装无辜。你在被安素素带走接受封闭治疗期间,我一直在苦苦等你回来,结果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你张口就跟我提离婚。”
程子诺被杜瑾年越说越糊涂,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杜瑾年觉得程子诺在狡辩,他已经失去了耐性,“算了,你不承认,事实也摆在那里,我懒得跟你争执。你还是看看离婚协议,如果没异议,你就签字。”
“杜瑾年,你拿我们的婚姻当什么?衣服吗?想穿就穿,不想穿就扔掉?你不给我离婚的原因,这婚我坚决不会跟你离!”
程子诺被杜瑾年这种敷衍的态度气到,她直接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纸片纷飞,如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杜瑾年望着那一地的碎纸屑,心阵阵抽痛,他的眸色愈发凛冽,怒气在俊颜上升腾。
程子诺无所畏惧地盯着杜瑾年,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眼泪却已在眸中打转,但她忍着,不许它们滑落。
杜瑾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将怒火压制下去,沉声开口,“子诺,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你在接受封闭治疗期间,时常和蔡致泽约会,在蔡致泽家中过夜,前段时间,你们还举行了订婚仪式。程子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
说出这番话后,杜瑾年自己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他恨程子诺总是喜欢用别的男人来羞辱他,他是真的受够了程子诺在他面前一套,在他背后一套。
当初婚礼上发生爆炸,是他奋不顾身救了程子诺。
然而,在他接受封闭治疗期间,程子诺却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来,还订了婚。
那些安素素交给他的程子诺晚上进进出出蔡家大门的照片,订婚礼上程子诺穿着优雅的白色晚礼服在蔡致泽怀里笑颜如花的视频......无一不在杜瑾年的脑海里涌现,如一根根利箭刺穿了他的身体,很疼很疼。
尤其上次在小洋楼酒店,他看到程子诺挽着蔡致泽的胳膊穿梭在人群中,任由蔡致泽向大家自豪地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她则笑得好似全世界都升起绮丽的彩虹。
难道程子诺在变心那一刻是觉得他余生都要瘫在床上了么?
她害怕他拖累他拖累她了么?
如果她想找一个比他健康的男人做她的老公,她等他康复直接当面跟他讲就是,他不会不同意。相反,他还会祝福她,毕竟,他希望她过得好。
可她在他养伤时背着他乱搞算什么?
他在接受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植皮手术时,她却在和蔡致泽享受一次又一次的欢愉。
她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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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么?
她忘了自己是有妇之夫么,不知道自己游走在重婚罪的边缘么?
他多么庆幸自己痊愈,然后亲眼看到了程子诺是多么无耻,也终于明白自己对程子诺一片痴心是多么愚蠢。
杜瑾年对程子诺失望透顶,一颗心仿佛碎得七零八落,鲜血淋漓。
程子诺被杜瑾年的话惊到,她愕然地瞪大了双眸,呼吸急促,“瑾年,这些是不是我姐告诉你的?你说话啊,是不是我姐?”
“子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亏心事,你还怕别人说?”
语毕,杜瑾年心痛地背过身,不愿意再看到程子诺那“鳄鱼的眼泪”。他被她的泪水骗得还不够惨么?他总要吃一堑长一智。
程子诺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指骨泛起青白,因为愤怒,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下一秒,她掰过杜瑾年的身子,情绪激动,“瑾年,安素素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听我跟你解释——”
“程子诺,你够了!”杜瑾年懊恼地打断了程子诺的话,随之,他推开程子诺,字里行间充斥着对程子诺的不信任,“我躺在病床上忍受痛苦的时候,你背叛我,现在我彻底康复,你还要用谎言来掩饰你对我的背叛,程子诺,你良心何在?”
程子诺倍感冤枉,她握紧了杜瑾年的手,急得落泪,“瑾年,我没有背叛你,你不要只听我姐的一面之词,你听我说,好不好?”
杜瑾年不会给程子诺任何解释的机会,他用力箍住程子诺的下颌,满脸绝望,“程子诺,你省省你那些谎话和眼泪吧!你别忘了,你能背着我和蔡致泽滚到一张床上,那是当初在我们婚礼那场突发爆炸里,我舍身救了你。没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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