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手下那里，不然我就给你看他现在的照片。那天他还告诉我，班里有小女生偷偷给他写纸条，说喜欢他。”
程子诺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露出焦虑之色，“这小家伙，小小年纪还想贪恋爱不成？你没好好教育教育他？”
杜瑾年让程子诺稍安勿躁，缓缓出声，“我当时听小俊说有小姑娘喜欢他，我也吓了一跳。我从现实角度告诉他，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你现在不但三观都没建立完整，也没立业，达不到谈恋爱的标准。你猜小俊怎么回复那小姑娘的？”
“小俊回复什么？”
程子诺的神经都绷紧，她生怕小俊会过早地进入叛逆期，不听杜瑾年的劝。
“小俊写了一张纸条给人家，上面引用的居然是王国维大师的话。”
程子诺一头雾水，“什么？这娃最近该不是在看《人间词话》吧？”
杜瑾年点头，“小俊说，他当时不好意思把话说得那么绝，怕惹小姑娘伤心，于是就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得绅士一点。那小姑娘语文成绩非常优秀，平日喜欢一些唐诗宋词之类，属于有古典气质的那种，小俊也算属于对症下药。”
听到杜瑾年说小俊最近在看王国维大师的《人间词话》，程子诺能够猜到小俊引用的哪这段话：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此第一境也。 “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第二境也。 “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程子诺问杜瑾年她猜得是否准确，杜瑾年给予了肯定。
“小俊能把这些话理解这么透彻？那小姑娘也能理解？可别适得其反。”
程子诺仍是忧心忡忡。
杜瑾年微微一笑，摇头，“不会。小俊最后加了三句：我才上小学，这三种境界我远远没达到。你达到了吗？如果我们都没有达到，那我们都需要好好努力，成大事业或大学问者以后，再考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那小姑娘看后深受启发，不再表白小俊，一心想着学习。”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句是那小姑娘当时在纸条上写给小俊的表白。
程子诺欣慰一笑，舒了口气。
小俊不愧是她和杜瑾年的孩子，事情处理得不错。
杜瑾年凝视程子诺，神情认真，“所以，你不要担心小俊会不学无术，他根本不是那种人，孩子非常懂事。他一直等着你回家，要给你看很多他得过的奖杯，他还用自己的奖金给你买了一串海蓝宝手链，要亲自给你戴上，保佑你平安。”
程子诺感觉心里暖暖的，她的眼泪滑落下来。
其实，她吃多少苦都没什么，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她就无怨无悔。
蓦地，门外响起夕爷说话的声音。
程子诺的心顿时揪紧，她不由攥住了杜瑾年的胳膊，“瑾年，夕爷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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