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的要和子诺重新来过,也是他对婚姻的一次救赎。
然而,过程的艰难超出了杜瑾年的意料。
杜瑾年把他和程子诺的过往从头到尾重复了太多遍,也带着程子诺去那些她以前常去的地方太多遍,程子诺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混乱了,不知从何开始。
那种去寻找遗失碎片的旅途太艰辛,这令她痛苦万分,她已经尽力,她想放弃了,因为太累了。
程子诺对着杜瑾年泪流满面,甚至带着恳求的口吻,“杜瑾年,或许那些都是我该忘记的,既然忘记了,就随它们去吧。我不想要那些遗失的过去,我只想要当下。”
她终于不再称呼杜瑾年为杜先生,直呼他的姓名,可是,她却要选择遗忘。
当一个人连遗忘的本身都要去遗忘,那么她是真的在舍弃她不愿意要的。
杜瑾年握紧程子诺的手,俊颜忧郁,“子诺,你不愿意想起我们的过往,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程子诺竟然下意识地甩开杜瑾年的手,面露为难,“杜瑾年,不是我不愿意想起,而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你知道吗,我的人生现在就是一片空白。你要我在这片空白中,突然硬塞进一个老公和孩子进来,这换成谁,恐怕也无法接受。”
“可我就是你的老公,小俊就是你的儿子。结婚证和出生证明你都看过。”
程子诺不以为然,她反驳杜瑾年,“老公是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到相爱,再到结婚成为的,之后才有孩子。这个感情递进的过程,我的脑海里没有。所以,即便我看了结婚证和出生证明,我也还是无法接受。但我会承认我们的关系,也会出于责任会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只是不想再去想过去,我实在是想不起来,真的太累了。”
心似乎发出碎裂的声响,杜瑾年沉默数秒,他沉声开口,“子诺,只要你能开心,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不强迫你。”
起风了,杜瑾年俯身帮轮椅上的程子诺把围巾围好,随后推着程子诺回了屋。
珍珍与小豆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见杜瑾年推着程子诺进来,珍珍快步走到程子诺面前,笑容满面,“子诺姐,你现在能吃普食了,我和小豆做的全是你爱吃的,希望和你的口味。”
程子诺嘴角微弯,却显得抱歉,“珍珍,上次实在不好意思啊,误会你和杜瑾年的关系。不过,我也要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辛苦你了。”
珍珍还以为程子诺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激动地握住程子诺的手,“子诺姐,你是不是记起过去了?”
程子诺目色一震,接着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想不起。”
珍珍抬头看向站在程子诺身旁的杜瑾年,杜瑾年回珍珍一“子诺说的都是真的”的暗淡眼神。
觉察到气氛忽然沉重,杜瑾年赶紧转移话题,“来,大家快坐下吃饭。”
每个人都有心事,再美味的饭菜也如同嚼蜡。
前路漫漫,是光明还是黑暗?
谁也无法预料。
第二天一大早,杜瑾年起床收拾细软准备出差,他如往常一样去程子诺的房间向程子诺说早安以及道别。
就在他打开门的刹那,他愣在原地——程子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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