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纠结了很久,看到叶南弦的坦然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了。
如果说出来之后,叶南弦不能容忍,不能接受,那么她也该死心了。
或许和叶南弦的缘分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坚固,或许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容忍这一点。
沈蔓歌算是在赌,却又觉得叶南弦不会是那样肤浅的人,这两种情绪让她一直纠结着,难受着。
看到沈蔓歌此时难受的样子,叶南弦低声说:“我说过不要勉强自己,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想要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就好,我现在不是非要知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吃点东西再尝试一下?”
看到了叶南弦的鼓励,沈蔓歌多少有些鼓舞。
“好。”
叶南弦微笑着起身,亲自去给沈蔓歌做了一碗小米粥。
小米粥的粘稠合适,看起来很香甜的样子,可是沈蔓歌还是有些恶心的感觉,不过在叶南弦的目光注视下,她一点点的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应该算是灌得,因为她食不知味。
这些日子以来所吃下去的任何东西,都让她觉得没有味道,她甚至以为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可是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
她果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沈蔓歌胃里继续翻涌着,却极力的隐忍着。
叶南弦见她如此很是心疼。
“不要勉强自己,这东西要慢慢来。”
“我知道,没以前那么强烈了,或许可以缓一缓。”
沈蔓歌淡笑着,可是叶南弦却看得出来她在2强撑。
“蔓歌……”
他还想说什么,外面却响起了医生的脚步声。
“叶先生,请您出来一下,关于沈小姐的病情我想和你谈谈。”
这个沈小姐绝对不是沈蔓歌,而是指的沈落落。
叶南弦的眸子猛然收紧。
“快去吧,我这边没事儿的。”
沈蔓歌也知道落落的病情耽误不得,连忙催着叶南弦过去。
“那你……”
“我没事,就算有事,吐一吐就好了,落落要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过去看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我才能安心。”
沈蔓歌是着急的,也是担心的,没有哪一个母亲再得知自己的女儿病情有变的时候还能淡定的,她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现在她这个样子出现在落落面前,只能吓到落落。
叶南弦见沈蔓歌眼底坚强的目光闪烁着,轻声说:“我去去就来,你有任何的不舒服连忙找医生知道了吗?”
“知道了,放心吧。”
沈蔓歌在叶南弦离开的瞬间,快速的来到了卫生间大吐特吐。
她有些气馁了,或许她真的过不去心理这一关?
可是她如果继续下去,能够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吗?别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她的幸福,难道她要让那些人如愿吗?
不!
不可以!
她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然后扶着墙壁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现在的沈蔓歌身子很虚弱,很有可能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可是她却凭借着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病房里。
叶南弦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沈落落怎么样了。
沈蔓歌是一刻都带不下来。
她回来几天了,可是却没有见过落落,甚至不知道落落现在怎么样了。
在她失踪的日子里,落落又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好好的在圣彼得堡医院住着,会被叶南弦带来这家疗养院?
是不是因为唐子渊对落落或者叶南弦做了什么?
沈蔓歌突然发现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超出了她的认知。
唐子渊再也不是以前认识的唐子渊了,这决定着唐家以后和叶家很有可能势不两立。
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她必须要知道。
想到这里,沈蔓歌轻轻地站了起来,推开了病房的门,第一次走出了病房的大门。
要走出这里,特别是她一个人走出这间屋子,她需要莫大的勇气。
刚刚推开屋子的时候,沈蔓歌感觉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看她,就像是在船上,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神,那一双双恨不得用眼光将她拔干净的眼神,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忐忑不安。
她刚踏出去的脚再次收了回来,甚至想要关闭房门,做一辈子的鸵鸟和乌龟。
其实这样也不错的对不对?
有叶南弦在,谁也不敢进来伤害她,更不会对她做什么,无非就是出不去而已。
可是沈蔓歌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脑海里再次呈现出叶南弦关切的眸子。
他会对她好,是因为爱情,是因为责任,也是因为愧疚。可是一个人的情绪可以维持多久呢?
她能够这样挥霍叶南弦的感情多久呢?
人总会累的。
现在梓安下落不明,落落又是这个样子,而她也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这些重担都要压在叶南弦的肩膀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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