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作为母亲心思细腻的泉信子了,就连作为父亲的泉一之都是忍不住的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条件反射一般的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儿子的种种迹象。
而且他们越是去想就越是感到害怕,只感到不寒而栗,汗毛倒竖,心里发毛。
毕竟在两夫妇出来旅行之前,他们的儿子泉新一的确是变得有些行为古怪,要说是青春期叛逆期什么的话,又未免来得太迟了,还有最糟糕的一个问题就是——
仔细思考一下的话,就能够发现他们儿子出现这种变化的时间,似乎就是与这段时间的各种杀人碎尸案的出现时期所吻合。
……简直令人不敢深思,细思极恐。
大概就像是疑邻盗斧的心理一样,觉得邻居偷了自己的斧头,然后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念头去审视邻居的行为。
——看那人走路的样子,像是偷了自己斧头的贼;看那人的脸部表情,像是偷了自己斧头的贼;再听那人的言谈说话,更像是偷了自己斧头的贼。
反正就是越看越像,总是觉得自己怀疑的那个人无论干什么,都像偷了自己斧头的贼。
他们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刚刚才见识过了寄生兽那种怪物的存在,无法否定其真实性,紧接着又听说了那种怪物的可怕行为……
寄生在人体之中,吃掉宿主大脑,从而取而代之。
再将这些情报与他们最关心的儿子联系在一起,想起他们儿子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好像是不知不觉的换了一个人的样子……
自然就是先入为主,思维奔着一个方向不回头了。因为他们的心中有这样的想法,提前接受了相关的心理暗示。
“……”
“……”
在这一刻,两夫妇的脸色都是瞬间变得煞白,面无人色,似乎都是越是思索,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问题。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想起了一件之前被他们忽略了的事情——
就在他们的儿子发生变化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情,那是在某天夜里,两夫妇突然听见儿子房间传来惨叫声,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儿子摔下了床,正在用耳机线死死绑住自己的胳膊。
手臂都因为血液不流通而憋得通红,而之后问他怎么一回事,他说是有一条蛇钻进了他的手臂里……
——但是蛇怎么可能钻进手臂里面呢?
再加上当时虽然儿子说得信誓旦旦的,可是他的手臂上却没有任何的伤口,所以当时的夫妇两人都是一致认为,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个噩梦,一时间分不清现实。
可是此刻,他们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发毛。
泉信子更是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眼前一花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儿要当场昏阙过去了。幸亏一旁的丈夫泉一之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来扶住了她。
“这个我不能够确定,不过寄生兽大部分似乎都会在寄生完毕之后,直接吃掉自己周围的人,之后通过学习才懂得隐蔽。虽然不排除有例外情况,但是你们的儿子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时候,夏冉自然不可能表露出自己的先知先觉什么的,理论上来说他不应该认识对方的儿子,自然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笃定的给出结论。
虽然他真的很想说,你们的儿子只是开挂了。
不过两夫妇仍然是脸色煞白,一动不动,似乎越想越怕,一副已经被吓呆了的样子。
于是夏冉想了想,然后突然有了个绝妙……不对,是不太成熟的想法。
“如果实在是不够放心的话,或者你们可以试探一下,就利用这一次的机会……你们就装作真的被寄生兽袭击了,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然后给他打电话看看他的反应……”
夏冉当然不是临时起意,因此萌发了什么恶趣味,而是觉得这样子的一环其实很有必要。
因为正直善良或许是泉新一的优点,但怯懦胆小却绝对不是,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高中生有些分不清楚形势,某些观念想法有时候会显得很天真——
譬如说他会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人类,而不是没有感情的寄生兽,所以脑子一热冲上去阻止暴力,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当然这个还能够算是善良正义,有一颗未冷的心。
但是在遇到小混混掳掠走了他的女朋友,并且对他毒打群殴的时候,他虽然没有退缩,也绝对不肯借用寄生兽右手的力量……原因很简单,他生怕阿右不小心伤害到小混混。
虽然我的女朋友被这群小混混抓住了……
虽然我正在女朋友的面前被小混混毒打得鼻青脸肿……
虽然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我甚至可能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些悔恨终生的事情发生……
但是为了不伤害到这群小混混,我还是必须不能够让自己的右手乱来。
好吧,这就不是一般的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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