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住进医院,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半个月里,俞烯只见过盛以北两次,一次是她昏迷醒来,一次是他来医院视察工作,顺便看她。
两人相见,寥寥数语。
渐渐地,俞烯也习惯了如今的生活,一日三餐照常吃,没事就下楼去医院花园逛上一圈,或是看书。
虽然不管去哪,身后都会有一群身穿便衣的警察寸步不离,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俞烯怀孕快三个月了,小腹隆起,衬得她瘦小的骨架越发娇小,这段时间来,她一日三餐不落,可身子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下去。
远远看来,就像行走的骷髅。
秋日后的阳光正好,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她苍白近乎透明的脸颊上,肌肤之下的血管都可以看见。
俞烯低着头,一手托着腰,另一只手怜爱的拂上自己的小腹:“宝宝,今天有没有想妈妈啊?”
“……”
不知是怎么的,俞烯似乎感觉到孩子的动静。
像在表达自己在想她。
她莞尔轻笑:“妈妈知道了……”
阳光落在脸颊,岁月静好。
刺耳女声打破这一室的安宁:“啧——俞烯,你居然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来人是许楠柠。
酒红色的波西米亚风长裙,勾勒她姣好身材。乌黑的长发烫染成棕色的大卷发,撒落肩头,巴掌大的小脸画着精致浓艳的妆容,脚下的十厘米镶钻高跟凉鞋,踩得哒哒作响。
她手握着香奈儿最新款小包,眼角眉梢都噙着对俞烯的不屑。
站定俞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干瘦如柴的少女:“俞烯,你这幅鬼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了快意。”
俞烯抬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
迅速垂眸,她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许楠柠,你来找我做什么?”
如果自己没记错,她现在是犯人,许楠柠想要见自己,要等法院批准。
可如今,她就大摇大摆走进来。
仿佛这里是她家后花园,来去自如。
许楠柠看着俞烯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阴狠一览无遗:“我来找你,当然是看看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啊?”
许楠柠看不惯俞烯风轻云淡的表情。
身陷淤泥,何故装清高倔强。
许楠柠的话在俞烯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她刻意忘记盛以北那天说的话,此时,就像是已经结痂的伤疤被人揭开。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的孩子,怎么可以给别人。
俞烯抬起小脸,勾起唇角笑:“许小姐,我的孩子只有一个母亲,就是我,盛以北和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家,连最后一个孩子也不愿意留给我吗?”
她太了解许楠柠,高傲如她,怎么可能接受情敌的孩子。
不出所料,许楠柠面色微微僵。
几秒,恢复一贯高傲的表情,冷冷的看着俞烯:“那也是俞家欠我们的,你占了我的位置,凭什么不还来?”
“……”
俞烯嘴角扯出一丝讥讽弧度。
她虽然是温室长大的孩子,被父亲宠得无法无天,也明白事理。
她和盛以北那场婚姻本就是一场算计,凭什么说她占了许楠柠的位置。
“许楠柠,我已经和盛以北离婚,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俞烯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一个害死我父亲的男人——!”
少女清脆嗓音混杂久未说话的沙哑,回荡在室内空间,久久不散。
许楠柠余光瞥见门外的一角黑色,她忽然伸手抓住俞烯纤细的手腕:“俞烯,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留下来,不然以北会伤心的。”
“我……”
“不管如何,孩子可都是无辜的。”
许楠柠不给俞烯说话机会,趁机往前倾倒,狠狠撞向俞烯的肚子!
俞烯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伸手去推许楠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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