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集团跟我一样,表面上有一套自己的流动资金,背地里还有一些不能见人的小仓库。”墨轩钧眼如黑檀,光亮都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断掉他们的贷款,只不过是砍掉了一只没有多大意义的左手,依靠那些小金库谭心芮依然可以撑过这波商业战。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谭氏集团陷入债务危机,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冻结他们在各个银行的账户,一刀切断他们的现金流。”
“所有的账户都被冻住了,他们再想调一些不能见人的钱,就必须要走洗钱程序。”江无情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有M集团盯着,这笔活只怕没有谁敢接吧。”
“不用故意拿话激我,谭家的下场会比你们想的更凄惨。”墨轩钧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但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没直接弄死你们。”
江无情不解地问:“就算让她回到江家,以语轻的脾气也不会轻易离开你这个曾经把她从泥潭救上来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对父亲和母亲下手。”
“你有疼爱你的父母,有愿意为你去死的兄弟,有为了你不顾一切的朋友,还有语轻这个哪怕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也会在晚上替你滴两颗眼泪的妹妹。”墨轩钧笑得让人倍感陌生,仿佛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的愤怒和嫉妒全都融在了这抹近乎狰狞的笑容里,“你什么都有,所以你不懂人为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往往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原本江家有一个精明强干的儿子,墨家多一个天真活泼的夫人,是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可你们偏偏要改写这个结局,我不想让你们改,所以只好让你们在提笔之前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墨轩钧,这只是你想要的结局。”江无情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从来没问过语轻想要什么,哪怕一次都没有。”
“她想要自由。”墨轩钧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我给不了,也不能给。”
小时候,他捡过一只受伤的麻雀,那只麻雀很小,很可爱,虽然叫起来叽叽喳喳的吵死个人,但也是条鲜活的生命,哪怕听不懂人话,好歹也是个排遣寂寞的消遣。
墨轩钧拼了命的想要救活它,按时给他喂药,让人买来婴儿米糊,调好了,试好温度,用注射器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它嘴里灌。
那只鸟不习惯被关在笼子里,只要周围有束缚,就会拼命用头去撞铁丝,撞得满笼子都是它身上掉下来的羽毛,残忍而又可怜。
墨轩钧喜欢它,所以惯着它,在房间里每天抱着它睡觉,屋外的院子里每棵树上都挂着为它准备的草编窝。他以为自己只要够上心,那只麻雀就能永远留下来。每天陪他念书,陪他睡觉,听他讲一些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
直到那年春天到了,天气回暖,他养大的那只麻雀竟然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就这么扑着翅膀,跟着天边的雀群走了。
一直到现在,墨轩钧都很讨厌鸟,尤其讨厌当年那只麻雀,连做梦都在梦里杀了它一次又一次。
那还只是这什么都不懂的鸟啊,如果这次头也不回就离开自己的是语轻,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干出多么极端,多么不讲道理的事来。
“给不给,这个你说了不算。”江无情冷冷地转过了身,“母亲已经和父亲去找她了,你给不了的东西,江家给,如果她选择留下,那咱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果她在知道真相之后不想再看到你,那我会一直待在M国,等你对付完谭家,然后亲手杀了你。”
墨轩钧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先前的一切云淡风轻和镇定自若都碎成了片,就这么悄然地融进了风里。
他转身就想往外跑,跑得快些,再快些,赶上时间最近的一班飞机,应该来得及在语轻抵达B国之前去劫飞机。
要是劫不了,就让自己安排在B国的人去机场抢人,就算拿血把整个机场都刷成红色,他也不能让语轻逃离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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