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掌柜说,他这口水井是打他开了这家酒楼,就请人特意看过方位选的水口凿出来的水井,一直以来他们家都吃这口水井里的水,里头的水甘甜清冽,不管是酿酒还是做菜,都是一绝。
因此,他们家在这镇子上的生意不要太好,另外一家酒楼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从三个月前开始,他们家这口水井就开始出问题,起初是返臭,厨子打上来的水一问全是腥臭味儿,根本不能用。
起初杜掌柜都以为,是春日冬雪融化造成的地脉反流,所以井水有点怪味,没当真,但好几天过去,再次打上水来,不仅是臭的,还打上来了一大堆头发丝。
“头发丝?”张半仙惊讶道。
杜掌柜苦着脸,“可不是,就是头发丝。”
一开始打上来的时候,他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后来确认了是头发丝,又以为是谁不小心丢进去的或者是恶作剧,也没当回事。
但后来,打上来的头发丝越来越多,这水也就越来越臭,别说食用了,闻着都让人犯恶心,不仅如此杜掌柜的夫人还听见半夜这地方,有女子的惨叫声,吓得杜掌柜的娘子惊醒了杜掌柜。
杜掌柜以为是她幻听没当真,但第二晚他也听到了那惨叫声,惊吓之余,他拿着一根棍子到了这院子里,想看看是谁在恶作剧,结果一进来,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却听见那水井里有女人的惨叫声传出来,吓得杜掌柜险些魂不附体。
最后第二天一早,杜掌柜就跑出了镇子,到了镇子外一家白云观,请了个老道来,结果老道一来看了一眼就跑了,临走之前说,这是个大家伙,他处理不了,让杜掌柜要想保命的话就赶紧走。
杜掌柜哪舍得这一份家业?
但从那开始,日日夜夜,他们都能听见有女子的惨叫声,铺子里的生意也莫名其妙开始变差,渐渐地都没什么人来上门吃饭,厨子和小二一个个都请辞离开,只剩下杜掌柜和杜夫人,两口子每晚都在惊骇中度过。
恰好没多久,杜掌柜在浔阳城里读书的儿子争气,考中了秀才,杜夫人就提出一家都搬去浔阳,一来方便照顾儿子,二来也能拜托这口诡异的水井。
杜掌柜舍不得就这样把铺子给关了,可杜夫人又说,儿子读书需要大把大把的钱,不能在这个时候在这上面浪费掉,一直劝说着杜掌柜,反正这件事没人知道,不若先把铺子卖了再说。
杜掌柜也就动了邪念,想着卖便宜点,起码也能赚一点到浔阳城里开店的本钱,便挂牌往外卖,为了骗张半仙,他还买通了街坊四邻异口同声,都说他家生意好。
张半仙便信以为真,带来了秦瑟。
谁知道杜掌柜瞒住了张半仙,却没瞒住秦瑟。
“好家伙,敢情你是骗我的?老子栽在你手上了?”闻言,张半仙气得翻了个白眼。
“我,我也不想骗你啊,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杜掌柜一摸脑袋,摊手。
这种事传出来,本就不好听,他只能压下来,转手给卖掉。
正好张半仙来看时,也没看出铺子有问题,杜掌柜就以为能瞒过去,谁知道张半
仙是个半吊子水平,带来的小姑娘却是个厉害的。
张半仙没好气地冷哼,“我看你现在是真没办法了,想骗都骗不到人了。”
杜掌柜只能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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