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前她有多想要得到这个位置,现在就有多想要离开。
又下雪了,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宫殿现在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也不知道她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顾深深走过的路上,掉下一些红色的血珠子,像是雪中盛开的梅花,鲜艳的像是一团火。
宁远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背着医箱跑过来:“顾小姐,请留步!”
“人为了生存,迫不得已,我不怪你。当从来不认识吧!”顾深深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
“小姐请听臣一言。”年轻的太医跪在了顾深深的面前,抬起头,眼中全是惊慌失措,心疼,惶恐,像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传之宝一朝碎裂。
顾深深只觉得特别疲乏,绕过了宁远道,继续朝着外宫的方向走过去。她要做的,就是在大婚当日,做好一个傀儡皇后吗?
她不甘心。
而在顾深深离开之后,裴柔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一地的渣子,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的心腹灵兰讨好道:
“娘娘,不过只是皇上的一个计策,皇上心尖上的人还是您,您何必和一个提线木偶计较呢?”
“你懂什么?继后和元配能一样吗?就算是她顾深深死了,我再被封为皇后,在将来的宗庙祭祀,我还是只能执妃妾之礼,永远低她一等。封后的成婚之礼,也是只为元配办一次,继后只有一道圣旨而已。一步让,就永远只能拾人牙慧,活的连个乞丐都不如。我吃了那么多的苦,难道要一辈子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跪在她顾深深的脚下,求一口吃的吗?”
裴柔娇俏的脸上充满了不安,水火不容,这场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娘娘和皇上青梅竹马的情谊,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灵兰急于为主子谋划,她也是好不容易从裴家逃出来的人,她才是裴柔真正当成姐妹的人。
“圣心难测。”裴柔到底也是大家出来的,对于皇室中太多难以言说的宫闱秘史,虽然不甚了解,但是也不会胡乱猜测。
“我们是不是再等等皇上,皇上那么宠爱娘娘,肯定会改变主意。”灵兰扶着裴柔坐下,讨好道。
“等,机会永远不是等来的。”裴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红盖头下,谁都可以吧?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见过的还少吗?”
又下雪了。
萧,从高大的城楼一眼望去,整个京城都埋在一片洁白里。只是这京城即将引来一场血雨腥风,有些人,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但是,所有人现在都成为了上天的棋子。
“皇上,柔贵妃送来了莲心茶。您喝一口,去去火?”孙得意提着锡壶过来,伺候两代君王,他现在已经老成了人精,“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莲子是好东西……”
孙得意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萧长意的脸色,如果真的对顾深深再无一点情意,就不会留着她的命,更不会立她为后。
萧长意是何其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手握一个女人,去完成自己的大业,他不齿,也不屑于。
“父皇在的时候,最宠爱的就是朕的四哥萧长君,他的骑射功夫,文韬武略,都出自父皇亲手所教。父皇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让他做皇帝怕他累着,让他做藩王怕其他兄弟杀了他。父皇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的这个爱子安排好后半生,就突然暴毙。朕的四哥是真的喜欢顾深深,朕的父皇还给他留了一道空白圣旨,如果他喜欢,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顾氏从朕的身边带走。”
萧长意眼神深邃,似乎能穿破苍穹。
如此,顾深深,还能活下去吗?孙得意打了一个寒蝉,立刻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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