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道,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顾深深依然抬头看着天。
“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当初臣就快要饿死冻死在驿站,是顾丞相给了臣一条活路,让臣可以入府成为府上的一名医者。为了顾家,臣死不足惜。”宁远道急切道,再三解释为裴柔请脉不过只是缓兵之计。
“你又何必如此,赔上卿卿性命呢。”顾深深自顾自的朝着暖阁的方向走过去,不再多言。
大厦将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个人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长意是顾卫平一手调教出来的,他的兵法韬略,人心算谋,远在顾卫平之上。甚至在喝醉了的时候,顾卫平还说过:如果长意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顾深深以这个去烦父亲,父亲只告诉她:慎言。然后在许多年的时光里,滴酒不沾。把皇子视如己出,不管在什么朝代,这样的大臣,都是活腻了吧?
顾深深回到了东暖阁,自己给自己上妆。为了保持低调,她一直都是淡妆,以清丽可人的形象示人,尽可能的给这些天潢贵胄一个柔弱无害的形象,给萧长意减少政敌。
但是现在穿着凤冠霞帔,她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漂亮,漂亮的让人心动。
正红的胭脂让嘴唇丰盈有型,洁白的珍珠粉遮盖不了她本来的颜色,长眉如同远山入云。盛装之下,整个人有着灿若云霞让人挪不开眼的美丽,宫中从来不缺美女,先帝晚年时候还一直召幸年纪不大的美人,这些美人就像是宫中盛开的花一样,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争妍斗艳。
但是只有顾深深美的惊心动魄,老宫人不由赞美:“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宁远道原本是给顾深深请平安脉,保证晚上的大典的顺利举行,现在也不由得怔住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我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顾深深伸出素手,一双手上现在已经多了许多伤痕,看着触目惊心。
短短几天的时间,除了一张脸完好,细细看还是能看出挨耳光的掌印,手上已经有许多口子,皮肉翻出来,正在缓慢的长着新肉。
萧长意的登基,并没有给顾深深带来丝毫的好处。
“娘娘的脉搏稳健,身体康健,必然能为皇上诞下麟儿,开枝散叶。”宁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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