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如果杀一人，就可以救十个人，那这一个人，该不该杀？”顾深深强撑着一口气，眼睛里瞳仁快要涣散，还是要问沈墨白。这个问题，是之前她见过的大师，心尘，曾经问她的。
那时候，她就已经身怀萧长意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注定是成为整个皇室腥风血雨的一场屠杀，还可能改变天下的命运。
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仅仅因为血脉，就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这哪里是普度众生，这简直是妖法。
顾深深不相信，心尘当初也给了这样的提示。
“非罪，不杀。”沈墨白不假思索道。
“如果，是救一百人呢？”顾深深急切问。
“非罪，不杀。”沈墨白第二次回答。
“那如果，是救一千人呢？”顾深深问第三次。
“非罪，不杀。”沈墨白的回答，没有任何变化，“民为贵，君为轻，谨庠序之教，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是我辈读书人的志向，而虽千万人吾往矣，是以自己的一腔热血拯救苍生，而不是踩着其他人的尸骨，道貌岸然的装作扶危济困。”
沈墨白义正言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似乎这些答案，从来都不需要思索。
“只有你一个人，认为我可以不选那么做。”顾深深的脸上露出来欣慰的笑容，惨白惨淡，她扯着沈墨白的衣带，“很好，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顾皇后，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出去。”沈墨白想要把顾深深拦腰抱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顾深深喃喃道，声音都已经快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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