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这样想起我,有一天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这些愚蠢的、凡人一样的想法,竟然也会在我脑海里产生呢。”
“然后……在我几乎要豁出一切去阻止强大的对手,以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他顿了一下,轻声笑了起来。
柳泉:!!!
她想,她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那些意思。
当命运冷酷地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獠牙的时候,忽然又温情满满地向你抛出了期待已久的玫瑰――这种巨大的反差,混合了长久以来毫无希望的等待,以及潜意识深处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死亡将至这一事实而产生的动摇,忽然疯长成一股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着他们向彼此靠近,像受伤的野兽想要彼此舔舐伤口,想紧紧拥抱彼此,好证明对方真的存在,好证明迈过黑暗艰深的死荫的幽谷,他们都还活着――
“我也曾经很多次想起你。”她突然说道。
“在听到声音与你的声线极其相似的人说话的时候,在孤零零地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在对自己的前路或者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彷徨的时候,在面临生命危险、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
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双漂亮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一点。
柳泉却微微笑着,并没有诉苦、也没有撒娇,而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在无数次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起你。”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么……这么棒的人认真对待过,我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我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也必须一直活下去,活得很好很好,每一天都闪闪发光……”
鼻尖忽然一酸。她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在我活着的每一段时间里,礼司君一直都活在我那些最美好的记忆里,在我生命中占有一个位置……”
“即使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也――”
她哽住了。
而宗像礼司深深地注视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缓慢地笑了起来。
“是吗。”他简单地、嘶哑地说道。
“好孩子。”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霎那,他沉下.身去,毫不留情地攻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柳泉:!!!
痛痛痛痛痛痛痛――!!!
她痛得一瞬间头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绷紧了身躯,感到脑袋里嗡嗡直响,浑身血液逆流,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整个身躯像要被野蛮地劈做两半。
是要做什么啊魂淡――!!
和那些三流爱情小说里所写的唯美情节截然相反,第一个涌到她意识之中的念头,居然是这个。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也升了起来――同样和美好二字无关。
我也得报复你才行――!!不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知道我现在所受的痛――
身体疼得令大脑完全无暇理智思考。沿袭着这种完全丧失理智的、野蛮的直觉,她伸手就狠狠地揪住了他刚才喊痛的腰侧淤紫部位。
果然,她听到他的喉间发出难以抑制的“呃!”的一声痛哼,猛然绷直了身子。
还来不及感到一丝得意,她就乍然感到已经被撑至极限的体内,竟然被继续膨胀的事物撑大了几分。
她立刻感到自己的整个身躯都像是个被充气充到马上就要胀裂的气球似的,好像下一秒钟就会砰地一声炸碎。
她险些疼得一口气没缓上来。
“礼、礼司君,先、先别――!”她从喉间勉强挤出这种类似于窒息一般、细得如同猫叫似的声音,努力地想要暂时先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她却看到他的脸色一变,那种忍耐的神情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失策了啊。”他的语气竟然还是那么沉稳――然而他的声线里透出一丝紧绷到了极限的情绪,因而听上去居然微微有些震颤。
“不应该事先就勉强你叫我名字的……”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了,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样。
“……但是,即使你现在叫我‘室长’,我也不可能停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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