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玛德琳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伊丽莎白皇后陛下离世了。
居然不是皇储弗兰兹,明明他才是看上去会去世的那个人,没想到会是伊丽莎白皇后。
玛德琳依稀记得皇后陛下是个脸上写满了忧郁的女人。她脸上总是充满了愁苦和哀怨。
皇后陛下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教堂和祷告室才是她最常出现的地方。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婚后的前十多年因为没能生下帝国的继承人而焦虑,后十几年因为独子病弱的身体而痛苦。
玛德琳想,如果她有弗兰兹那样多病的孩子,应该也会如此痛苦吧?
他除了每年春之祭典时露面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告诉众人他还活着,其他时候都待在别宫里养病,是个病的起不了身的药罐子。
一想到他将和奥菲利娅结婚,玛德琳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但她谁也没资格同情。
现在,他们正在去参加伊丽莎白皇后的葬礼,地点在帕廷金神庙,并不是皇室成员所在的家族墓地,而是在神庙里,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玛德琳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埃布尔正摆弄着一只木马,他还没到理解死亡的年龄,只以为这是一次出游。
夏洛特夫人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焦虑的表情,她从未如此忧心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
奥菲利娅,她心爱的女儿,竟然遇到了这样不顺心的事情。
本来这件婚事就不能让她满意,那样病弱的皇储不知哪一天就去世了,怎么能让她的奥菲利娅嫁给他?
而且现在竟然还出了这样不详的兆头。
夏洛特闭上眼睛回忆起昨天所见到的可怕场景。
昨天早上……她作为母亲和见证人出席了女儿的受洗仪式,从今开始,她将成为晨曦之主的信徒和子女,改信圣恩教。
皇储弗兰兹和他的家人也出席了仪式,伊丽莎白皇后自然也在这里。
仪式上,一切都很顺利,祭司维特罗尔做着最后的祷告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呃——”伊丽莎白皇后突然从旁观席上站起来抓扯自己的脖颈,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同时身上冒出一阵白烟,只是短短数十秒,伊丽莎白皇后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和衣物留在地上。
“啊啊啊啊!”
旁边观礼的女眷们纷纷发出惨叫声,有人甚至直接晕了过去,夏洛特也看到了这一幕,从头到脚,她的血凉透了。
怎么会这样的?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夏洛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看到了达米安夫人慌张的说“恶魔!不祥之兆!你一定是魔鬼!”
“黑色的魔鬼!魔鬼!”
听到这里,夏洛特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周围也有人这么想的,但没人敢说出来。
达米安夫人很快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
受洗仪式中断,这是很不好的兆头,过去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
维特罗尔安排了修女处理伊丽莎白皇后的遗体,然后就去安抚受惊的观礼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也够他忙活一阵了。
弗兰兹试图靠近母亲的遗骨被阻止了,他失落的垂下头在思考些什么。
奥菲利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弗兰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母亲…都是因为我…才…”
奥菲利娅却好像听懂了一样,低声安慰着她。
一直沉默着的皇女罗莎莉盯着母亲的遗骨把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她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
良久,罗莎莉抬起头望向弟弟,正好和奥菲利娅四目相对。
罗莎莉嘴皮轻启,旁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奥菲利娅知道,她说的是“你输了”
奥菲利娅有些惊讶,但很快她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说实话,她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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