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宿在农人家中并不可靠,村口山神庙可曾被别人占据?”听完讲述,高将军开始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询问。
“只有一个守庙人,有些年纪了。”司马问之知道他想说什么,比较之后,山神庙那里的确是合适借宿之地。
见解一致,二人立即起身前往村口。此时已是申时,农人吃过哺食不久就会睡去,他们要赶在农人睡去之前,用野兔换取粮食。
依旧是司马问之上前,与守庙人攀谈。逃难的孩童能博取更多怜悯,不多时,他得到守庙人的准许,留下了。
随后是高将军上前,我是这孩童的伯父,他留得,我也留得。贼船已经踏上,守庙人无奈,只能应允。
司马问之面色微红,心中多有愧疚。高将军却面色坦然,这小庙住过我家殿下,是莫大的造化。
但是守庙人的无奈很快变为欢喜。
司马问之拿出了野兔,托他去换些粮食和盐巴,所得两成归他所有。野兔肥美,所换粮食不会少于一斗,守庙人可得两升,足够他三四日的用度。
守庙人痛快应下,没有耽搁,径直离去。
人多之处容易获得补给,同样也容易泄露行踪。二人选择此处,并非是此处不会被发现,而是相较于村中,这里被发现的几率较小。
因此,在守庙人出去之后,高将军随即也走到屋外,勘察山神庙周边情形。面对追兵,二人没有万全对策,只能多做准备。
所做准备皆是规划逃跑路线,此时此刻,二人没有一战之力,遭遇追捕只能遁走。遁走方向无需再抉择,之前决定前往羌地,此时依旧决定前往此地,没有变化。
天色渐暗之时,高将军回返。
又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守庙人回返。二人担忧行踪泄露,想要离去。还未动身,庙门开启,守庙人踉跄着走了进来。
“公子,老朽无能,肥兔未能换回粮食,被村中无赖抢去了。”守庙老人脸上青肿,语气中多有悲惨。
无赖抢去野兔后,不会再殴打老人。守庙人被殴打,缘由是想要上前抢回。司马问之允诺所得有他两成,野兔被夺,三四日的用度成了泡影,老人并不甘心。
“老丈,无妨。”司马问之叹了一口气回应。
他心中也有不甘,但此时不宜计较此事。无赖多与官府熟稔,二人对官府避之不及,没有主动招惹的道理。
“公子,只是一个鸟人,怕他什么?”高将军愤然提醒。多日来屡遭妖物和牲畜欺侮,他心中很是烦闷,无赖是人非妖,稍加惩戒无有不可。
“高伯,算了。我们逃难至此,不要多生事端。”司马问之此话,既是说给高将军,也是说给守庙老人。此话过后,三人不再有言语。
“屋中闷热,我去屋外透口气。”屋中沉默了有一会儿后,高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外走去。屋中并不闷热,他只是找一个出去的说辞。
“我去找一些御寒的火炭。”守庙老人也找了一个说辞,走出门去。
天黑之后,外出二人均未回返。
司马问之开门出去寻找,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踌躇不前之时,高将军与守庙老人一起回返。出门时二人均空着手,此时手中都拿着东西。野兔一条,糙米一升。
稍加询问,明辨是非,司马问之得到事情大致经过。
野兔并非是他二人抢回,而是高将军潜入无赖家中后,大方拿回。拿回的同时,见他家中有些余粮,也一并拿走,充当守庙老人带路工钱。
木已成舟,再去责备不如多做准备。司马问之想要连夜离去,被守庙老人劝阻。
司马问之仍惴惴不安,野兔得而复失,无赖首先想到的,就是山神庙这里。一碗盐巴泡饭下肚后,不安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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