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问之连连惋惜的时候,凌霜开始背诵着什么。背诵同时将那块粗玉自怀中取出,开始在他面前晃动。
凌霜此时说的话语,是被他人告知的。
回返山门之前,有一日她摩挲这块玉石时,被一个前来拜访玄一门主事的乾道看到,将此玉来龙去脉告知。
她知道这块玉石来历后,自然猜到了司马问之的身份。因此,自然不会向她刚刚说的那样,用它去换取麦饼。凌霜用谎话诓骗,既是想看司马问之如何反应,又是对之前无故刁难的报复。
“你方才说的“前朝”是何意思?”凌霜知晓他的身份,司马问之没有意外。但话语中的“前朝”二字,让他顿时如坠深渊。
“我,这…”凌霜自觉说错话,被问以后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快些讲,如若不然,从这里出去!”司马问之脸色突变,大声喊道。
“不行,你不能走,一定要说。”刚刚吼完,他又改变主意,将凌霜强行留下。除凌霜外,此事不知还有谁知道。即便知道还有谁知晓,他也等不及去找寻那人。
“今年六月丁卯日,宋王刘裕代晋称帝,建立宋国,已经建元永初了。”司马问之此前从未如此,凌霜见他不是儿戏,急忙答复。
江东距离建康很近,刘裕次子又执掌庐陵,刘氏取代司马氏掌管皇权一事,庐陵城中妇孺皆知。
“晋国皇帝后来如何?”司马问之再问,脸色愈加焦急。
“刘裕称帝前几日,晋帝已迁回琅琊王府。之后被降为零陵王,现居在秣陵。”凌霜开口,将自己知晓的消息如实告知。
司马问之听后,焦急情绪稍微缓解。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在新君即位前皆会被无故暗杀。他方才之所以焦急,也是担忧皇父已遭不测。
刘裕即位后未杀前朝皇帝,有可能是对前朝旧臣有顾忌,也可能是想留下好的名声。
但此时不杀,不代表以后没有举措。秣陵距离建康很近,将皇父司马德文置于此处,是在严密看管,他的生死皆在别人一念之间。
本是带着欢喜来此相聚,结果先是被刁难,又被泼了一身晦气,司马问之情绪稍微缓解的时候,凌霜感觉到委屈候默默退去。
司马问之在一旁见她离去,有心致歉却无心挽留,任由她走了。
……
黄潇等人走后,天云子去了太清峰。午前时分,太清宗曾遣人来他居所相请,邀他方便时去天铭子居所,有要事相谈。
“迁往青城山一事可还顺利?”落座以后,天铭子先开了口。
“之前的筹谋皆是纸上乾坤,实际做的时候才发现,诸多细节在此前并没有谋划完善。不过好在此事只是曲折,目前并无意外。”天云子一面答复,一面感慨。
“师兄唤我前来,为了何事?”感慨过后,改为天云子发问。若非有要事,天铭子不会邀他来此处。
“并没有重要事情,师兄此去青城山后,我二人之间更是聚少离多,邀你前来只为叙旧。”天铭子回复时,拿过茶壶,将对面茶水续至七成。
“师兄无事,我却有事。”见天铭子不说,天云子开口,说的话语是投石问路。
“何事?”果然,天铭子立即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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