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司马问之转身想要离去。
“小道长留步,请稍候片刻。”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妇人又将他叫住,随后转身走回院中。
没有过多久,妇人再次回返,伸手将一个麸饼塞到他的手中。
麸饼是由麦皮煮制,是最差的吃食。妇人受恩后才能拿出这样的吃食,表明她家中的日子确实快到绝境。
好在司马问之作了点拨,她家中男人恢复后,日子会渐渐好转。
“道长,莫要去村子最东侧那户高宅人家。他家虽然富有却不仁义,多半会将你轰走。”
莫大的恩情,只有一块麸饼回赠。妇人心中愧疚,只能多说一些提醒。
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义举,哪怕对方本身就是歹人。本村富户睚眦必较,日后若是知晓,也必定会报复。妇人能这样提醒,也已经是竭尽所能。
司马问之向她道谢,将吃食揣入怀中后走向下一家。
一个麸饼不能填饱肚子,下个村落会在何处尚不能知晓,他还要再在此处乞食。
一连叩开四户院门,最后都没有收获。这几户人家的家中也有问题,但司马问之点拨后对方并不认可,反而说他危言耸听。
最主要的缘由,还是在于这几户人家的问题,不像刚刚那妇人家里急迫。
疾病在表面的时候无关痛痒,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等到了皮肉中后开始慌张,又忙于寻医问药,哪怕是询问庸医。
等病症深入骨髓,到了膏肓之间,才会后悔没有在意最初有人给出的忠告,可惜为时已晚。
司马问之点拨后,见不被认可,就即刻离去。
虽是乞食,但道人不是乞丐。救命的话对方不听,他就无需苦口婆心,否则就是对牛弹琴。
不过,要不到吃食,他心中也有些沮丧和急迫。
道人乞食有规矩,一日内最多可做九次。九是单数之最,无论得到多少,都只能再等明日。
五次已过半数,但只有一个麸饼。青玄山中衣食无忧,辟谷术虽有研习,只有小成。他若知晓此时情景,此前就不会对辟谷术法如此敷衍。
为今之计,只有寻找大户,司马问之想起妇人说的村东富户。此人虽被说的很是不堪,但古往今来,能比别人富有的人,多数有自己的格局和道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若认可自己的点拨,想必回报也会丰厚。
想过以后,司马问之直接向村东走去,走过一条小径后再次折回。
再走过去,再返回。如此几次过后,最终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
院中透着煞气,这家主人不是征战沙场的军人,就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但是他反复确认的事情不是户主身份。
抬手叩门,这次不是为了乞食。
没过多久,院中响起快速走路的声音,同时一个男人的咒骂声也传了出来。
“何事?”几息过后院门开启,一个粗壮男子走出。将院门关闭后,他开口喝问。
“无量天尊,居士有礼。我无意间走过此处,见你院中有妖气露出,不知是什么缘故。”司马问之高声唱和,开口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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