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离去后,司马问之也匆匆进屋。坐在床榻上想了一会儿,心中做了决断。
他要趁着夜色离去。
想要离去的决定,之前已经定下。但是立即离去,是方才定下的。原本是想等天明后,向仆人告知过了再走。
急于离去,是有缘由,他担忧等到天明,徐兵谨会百般挽留。
挽留也不能留。
方才在厅堂中,他曾与拓跋龙阳近身相处。乘风在他怀中没有沉睡,却毫无动静,说明此人身上没有龙气,无法引起乘风呼应。
没有龙气,拓跋龙阳就不会成为魏主。
换句话说,无论魏国皇权以后落在何处,都不会在他身上。若所料不错,徐氏宗族也难逃厄运。
君子行事,不立于危墙之下。、
司马问之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但也不是无知之人,不想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徐兵谨,将自己身家性命搭上。
决断已下,立即行事。将随身物品收拾妥当后,他从屋中走出,向着堡门位置走去。
徐氏坞堡中外紧内松,对内看守并不严密。司马问之一路过去,没有受任何阻拦。只是在将到堡门的时候,被看门守卫拦住盘问。
来时路上,应对盘问的说辞他已备好。守卫一一询问,他一一回应,直至守卫不再怀疑,开门为他与琅琊放行,目送他们离去。
司马问之离去后不到半个时辰,有一匹快马匆匆赶到大门处。守卫认识骑马的人,将他接应以后,带着向堡内快速走去。
自司马问之离开,厅堂中的筵席还没有结束。徐兵谨双眼迷离,与一众宗亲陪着少年和步堆,欣赏厅中舞女摇摆。
趁着舞曲结束,有管事上前,附在他耳边私语。
“当真?”
随着管事诉说,徐兵谨迷离神色渐去,直至最后迷离尽散,最后开口确认。
“已与打探之人确认过。”管事回应肯定。
“你去选些上等礼品,即刻送去那人屋中。告知那人,我随后会再去拜访。”徐兵谨听后吩咐。
“礼品力求精美,言语务必客气。”吩咐过后,他又作补充。
宴席将要结束的时候,之前离去的管家回返,神色紧张。徐兵谨见状不再避讳众人,直接问发生何事。
“宗主,那人已经走了。”管家气喘吁吁地回应。
“什么时候?”徐兵谨询问。
“不知。”管家回应。
“去了何处?”徐兵谨再问。
“也不知。”管家脸上已有冷汗淌下。
“要你何用!”徐兵谨暴怒,不顾有贵客在场,开口大声呵斥。随即起身,向厅堂外走去。
穆老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拦住的同时,频频以眼色提醒,朝廷来人尚在此处。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徐兵谨虽是此处主人,一时之间,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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