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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亚冷笑着望向李云道,对她而言,正是眼前的这个始作俑者,带给了她这段时间的所有伤痛,依典而论,只有鲜血可以洗刷那些刻骨铭心的耻辱。
“动手吧!”她微微提剑,深陷入青石地面的剑身发出嗞嗞声响,下一刻,那把亚瑟之剑豁然随她一起腾入半空,剑刃以雷霆之势正对着李云道的头颅——她不想给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任何一丝机会!
李云道依旧在原地抱胸而立,仿佛根本没将忒亚那计泰山压顶的一击放在眼里,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着,眼神中也略带着一丝戏谑之意,仿佛在对那位前圣女说着“难道就这么点花样”。
怒极攻心的忒亚只想着尽快取胜,外事厅那边传来的动静告诉她此时这座岛上正发生着惊人的事情,她需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亚瑟之剑的剑刃离李云道的脑袋越来越近,忒亚甚至已经在想着待会儿这颗脑袋被击中后爆裂开的场景。
“诶!”
一声叹息。
居然是这个将死之人发出的。
就在剑锋距离那人头顶不足一寸时,忒亚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轰击在亚瑟之剑上,而后又有一只仿佛巨锤一般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体一侧。击在亚瑟之剑上的力道直接让那把宽剑脱手而出,而击在她身上的那一拳,更是直接将她将斜后方击飞出去,落地后还滑出十数米才止住那股恐怖力道。
“你……你是什么人?”忒亚大惊失色,刚刚出手那人穿着一身外事厅普通执士的衣着,只是头上又不伦不类地套着一个面甲头盔,此时那头盔上满是刀凿剑刻的痕迹,那件执士袍上也满是鲜血,整个人看上去便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神。
谁知,那人嘻嘻一笑,掀开面甲取掉头盔,露出一张年轻的华夏面孔,回头对李云道笑着道:“这头盔质量不错,我试着挨了好几下,就表面破损了一些,里层安然无恙。”
李云道苦笑道:“再晚来一步,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那年轻人嘿嘿一笑:“不怕不怕,就算我赶不过来,你也一样对付得了这娘们儿!上次在山城你就是跟她打了一架吧?那把剑不错,可惜就算在她的全盛时期,也不定能发挥出那把剑的一成作用。倒真的是可惜了一把好剑!”
李云道上前两步,捡起那把沉重无比的宽剑,吃力地挥动了两下,倒是有些佩服地看向忒亚:“这剑估计不下百斤了吧?你居然能单手挥得动,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龙五走过来,单手接过那把剑,瞬间在空中舞出数个剑花,而后又扔给李云道:“剑是好剑,可惜他们圣教应该没人知道这把剑的秘密了,可惜喽!”
落地后的忒亚足足吐出三口鲜血才平复下体内的翻腾,看向一拳便将自己击伤的华夏人,见对方虽然说话的时候故意老气横秋,但面容依旧稚气未脱,可偏偏这人
还穿着外事厅的执事袍,因而心中颇为惊恐:“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似乎是知道注定从对方身上得不到答案,又转向李云道,“你……你究竟在我们内部安插了多少密谍?”
李云道耸耸肩:“你来我往事情嘛,这些年你们在我华夏土地上折腾出了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你们以为我华夏不反击,是实力不济,但你们都错了,华夏人要么不动,动则要你们的老命!嗯,听声音,科托斯跟暗影军团打得越来越热闹了,这会儿叛军也加入进去了,就是不知道奥尔德斯那个胆小鬼有没有胆子跑出他的营地!他要是有胆子出来分一杯羹,也许我还要花些心思,但我打赌,那个只敢把自己心爱女人烹杀的家伙,是个孬种,他一定会龟缩在骑士团的营地里按兵不动,无论谁明日得了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宣誓效忠。圣女冕下,我分析得如何?”
原本以为杀李云道十拿九稳的忒亚挣扎着站起身:“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李云道笑了笑,道:“这样吧,既然你是前任圣女,我便让你亲自见证,这一代的圣皇是如何堕落的!”
忒亚惊恐道:“你……你要弑君!”
李云道耸肩笑道:“那你们来说,他是你们的圣皇,但对我一个华夏人来说,他是我头疼的根源之一吧!嗯,不过,之所以让你跟着我们去见证一些事情,还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你们这位圣皇陛下的真识面目,我估计,如果真的有你们所说的什么‘神’的话,头一个要劈死的,就是你们那个圣皇!什么玩意儿嘛!”
“你……”忒亚想反驳,却看到李云道身边的年轻人投来的玩昧眼神,便顿时打消了继续与这人斗嘴皮子的念头,想着既然他在愿意带着自己,也放到待会儿最关键的时刻,自己还能求下那位高高在上的老人。
“走吧,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好戏了!”李云道提着那把亚瑟之剑,冲她挤挤眼睛,径直从她身前走过,而那叫龙五的年轻人则是用警告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而后还扭了扭手腕,大意是“你若是不老实,老子便一拳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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