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饭馆里,杜世闲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素面。素面不带一点荤腥,杜世闲却吃的津津有味。
一夜碰见三人,都比之自己只强不弱,杜世闲越想越气,憋屈了一整夜。直到两两捉对的演武第二场打过,擂台之上,杜世闲一回合便卸下了对手的胳膊,这才平复些心情。
杜世闲心郁一解,加上饿了许久,此时一碗素面还未见底,杜世闲已憋不住大声喊道:“小二,再来一碗!”
小二还未答话,杜世闲面前已坐了一人,不大的眼睛盯着杜世闲,似笑非笑地。
“你倒是胃口不错。”
那天夜里,天色甚暗,加之紧张过度,杜世闲也没看清那持巨剑傲视全场的汉子面目,可此时对面那人一句话搭上,不知怎地,杜世闲便能确定,这就是那个人!
“多谢兄台手下留情,兄台可吃过饭了?”
那人也不惊讶,咧着嘴笑道:“你请。”
“小二,再来两碗!”
喊罢了饭,二人便安静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似笑非笑地,谁都没先开口。
待到素面上桌,二人自顾吃食,直到碗空面尽,杜世闲才没头没脑地开了口。
“昨夜兄台和小弟搭了一手,不知对小弟这功夫如何评价?”
那人像是早知道杜世闲要这样说似的,放下筷子笑道:“快人快语,不愧是花间会四大花使之一,惜花郎君,名不虚传。”
这人是谁?
杜世闲本来只是看这人身材和昨晚第二个人想象,只想试他一试,看能否炸出什么信来,谁知这人更是语出惊人。
四大花使!这可是连花间会中都没几人知道的事啊,就连那些小头目们,也都认为花使只有一人,眼前这人如何知晓?
杜世闲心思太过惊讶,好似都暴露在了脸上,那人又吃了口面,才抬起头笑道:“怎么?你对花间会的藏匿之法就这么自信?”
杜世闲忙放下筷子,拱了拱手道:“花开富贵,吾道昌隆。这位兄弟开的哪朵花?瓣里几根蕊?”
杜世闲只以为眼前这人也是会内同袍,张嘴便用上了花间会的切口,谁知这人也不回句切口,只是两根手指搭着筷子晃道:“你这句是花间会的暗号?学到了,以后我倒可以用一用。”
杜世闲暗道不好,这人竟不是会内兄弟,自己少不更事,一句话漏了底细,若是被这人学到切口随处乱用,难保不会给自己惹祸。
一念及此,杜世闲便要出手制敌,拱着的手随之变幻为拳,便要直直探出。
那人也不慌张,伸出筷子在杜世闲拳背一点:“你要是动手,我一喊,啧啧。”
杜世闲忙收回拳头,两手支着桌子,上半身都探了过去,声音压得甚小,却好像用了很大的力,连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
“你到底是谁?”
那人像是专门来挑逗杜世闲一般,手指一动,一根筷子便斜斜插在杜世闲面前的碗中。
“来,咱们赌斗一把,你要胜了,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世闲勾勾头看了看这根筷子,自衬如此指力自己也能做到,便抬头问道:“要是你胜了呢?”
那人笑了起来:“你倒是不托大。要是我侥幸胜了一手,那你要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杜世闲咬着牙问道。
那人靠在椅背上,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没想好,放心,我可不那么下作。”
杜世闲看了看这人,缓缓开口道:“怎么赌?”
那人像是来了兴致,笑眯眯地说道:“咱们就用一只手,一根筷子,在这桌子上比斗,谁的筷子折了,谁就输了,如何?”
方寸之间搭手吗?这人似乎只知花间会花使,不知折花手的神妙。
那人话音刚落,杜世闲已两指夹出筷子,筷子在手中一旋便袭向那人双眼!
一击难中,那人已接上了招,一时间二人手腕翻动,筷子一下接一下的碰撞,好不热闹。
杜世闲折花手法尽出,翻搭勾挑,打得精妙绝伦,对面那人也毫不逊色,虽只持着一根筷子,却走的是以力取胜的路子,大开大合,像是手握刀剑一般。
二人单手持筷,不觉已拆斗了百招以上,虽说武功路数不同,但都是后劲绵长,气力四散,直打得桌子连带面碗都摇晃不止。
激斗之中,杜世闲突然发觉桌椅摇晃,眼看顷刻之间便要倒塌,杜世闲一念及此,便两腿微张,半扎起马步来,想要待会趁着桌椅倒塌之际一击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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