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毅话锋一转,张飞激动地心情立刻被一盆凉水浇灭,“蛾贼人数众多,单凭正面进攻,断然难以取胜,我建议斩下那些死去贼军的人头,捆绑在他们的帅旗上,挑选一力士,从营外掷入营内,摄其胆,再率军冲进敌营,一举击破。”
关羽眉头皱了起来,“人死为大,如此行事,恐怕有所不妥。”
李毅不以为然道:“二哥,行军打仗讲究诡诈二字,能打赢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刘备想起今日埋葬的那些乡勇,足足有两百五十三人。
他心里有了决断,沉声道:“子仁说得没错,我们人少,想要令蛾贼胆寒,必须以残忍震慑,只是选谁投掷?”
张飞默默撇开头,这是他第一次不想充当先锋。
李毅眼珠子一转,正色道:“帅旗沉重,加上绑有人头,非力大无穷者不能胜任,胆怯之人也不可选,我思来想去,只有二哥能胜任这个差事。”
张飞一听,怒目圆睁道:“三哥未免太看不起俺啦!不就是区区帅旗嘛,俺单手就可以举起,不需要劳烦二哥动手!”
李毅假意迟疑一下,“翼德,我认为,你还是想想比较好,万一。”
“没有万一,俺已经想好,”张飞斩钉截铁地回答,又看向关羽,“二哥,你可不要和我争啊。”
关羽一时没忍住,噗哧地笑出声。
刘备笑了。
李毅也笑了。
帐篷充斥着欢快的气氛。
唯独张飞,满脸懵逼,不明白三位哥哥为何发笑。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大地上,沉寂的黄巾大营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和正规的汉军不同,黄巾军打仗一向都是拖家带口,上至六十岁的老人,下至嗷嗷吃奶的娃娃,在军营里面是随处可见。
因此,在程远志发布命令,说要整军备战,等回来就发起总进攻。
黄巾军营就变得更散漫了。
上面的将领忙里偷闲,整天从那些抢来的世家女身上找乐子,底下的人也不会傻乎乎操练,走亲戚,喝小酒,或者教教孩子,活脱脱和乡下大集会一样。
只有驻守在门口的黄巾小兵能证明,这里不是乡下集会。
小头目朱宇从程远志手下逃过一劫,却还是没能躲过上面的剥削,散了不少钱财,连抢来的几个女子都当做礼物送出去,才堪堪保住自身地位。
他没有和自家黄脸婆增进下十几年没进步过的感情,就被上面的人打发过来看守大门。
这是一件苦差事,不尽职地话,被人看见就要掉脑袋。
朱宇刚死里逃生,自然不想有变,带着几个同乡子弟,每日不定时巡逻几次,防止有人偷懒。
清晨时分,朱宇持刀告别媳妇,叫上几个亲近的弟兄,去营寨边缘巡逻。
“你们听说没有,邓将军抢得女人和钱财,昨晚被几位将军给瓜分了。”
“我也听人说过,真没想到,渠帅都没回来,他们敢私自瓜分财产。”
朱宇听后面的弟兄嘀咕,无奈地转头道:“我们在巡逻呢,严肃点,别说那些谣言。”
“宇哥儿,你是不清楚,邓将军的那几个小妾,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比。”
啾!
说话的人突然被一根粗壮的物体刺穿,再也说不出话,地面溅起沙尘,十几颗苍白泛青的头颅在阳光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朱宇被吓得差点尿出来,再一看上面的头颅,更是惊声尖叫,“渠,渠帅死了!!”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62514/23146717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