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初觉得精神有些恍惚,她艰难地抬起头指了指房内,“枕头下,黄符,拿出来。”
她的话说得很艰辛,几乎每说两三个字就得歇好一会儿。
非肆听到之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奔进了房内。
可房内一片狼藉,四处是血迹,尤其是那床榻,已经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得粉碎。
非肆绕过那些跌落在地上的障碍物,跑过去在那一堆废墟中快速地翻找着宁子初口中的黄符。
非肆进了房内后,宁子初便干脆做到了地上,后背靠在石椅上,忍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盘腿而坐,缓缓地进入入定状态。
唯道集虚,虚着心斋。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许是进入了状态,四周的声响顿时归于无,就连身上的疼痛感也减弱了许多。
“噔噔噔。”一连串脚步声奔来,打乱了宁子初的心绪。
一睁开眼睛,原本减弱了许多的疼痛感却又如怒潮般涌至身体的各个部位。
“初儿!”宁子初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宁老爷子焦急担忧的神情。
看着老爷子连单衣也没批,只是穿着一件亵衣便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宁子初想说话,却是痛得根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宁老爷子一看宁子初坐在地上脸色惨白,顿时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可没曾想,宁子初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只要随意一碰,都会碰到伤口。
她眉头微微一蹙,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宁子初微微朝着宁老爷子一笑,说实话,要是可以她是着实不希望今晚的事情被爷爷知道的,只是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她必须让非生他们去看看。
她当然也知道,只要有人去查看,那她受伤的事情便一定会传到爷爷的耳边,瞒是瞒不住的。
“乖孩子。”老人双手缠着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非离已经去请大夫了,你再忍一会儿。”
宁老爷子并没有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问的,但是询问的时间也是很重要的。如今他担忧还来不及,又哪儿舍得让他的乖孙女儿费力说这么多话。
宁子初点了点头,宁老爷子来了,她更是得撑住了,不能在老人家面前晕过去。
自然垂下的手微微动了动,宁子初将手指抡成拳头,狠狠地捏了捏。
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神经瞬间被刺激一下,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是眼前的虚晃却是轻了些。
“找到了!”房内传来非肆激动的嗓音,他手里拿着几张黄符便冲了出来。
他将手里的黄符递给宁子初,又在宁子初的示意下将黄符放在了她盘着的膝盖上。
宁子初此刻也顾不得太多了,手指上的血还未止住,她干脆就着在黄符上缓缓地花了个符篆。
她知道此刻上方有好几对眼睛盯着她的举动看,可她此刻也没打算再可以的隐瞒。
因为疼痛的缘故,她的全身都抖得有些厉害,画在黄符上的符篆也随之有些歪歪扭扭。
原本便难以看出什么来的符篆此刻就更是让人难以辨别。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她将黄符夹在指间竖于额前,双眸缓缓合上,嘴里念着道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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