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她出事之前,她尚且记得师父还好好的,怎么会无端端的便不在了呢?
若是真的,又为何直到这时才给自己托梦呢?
不过是区区两日,宁子初总觉得恍惚间好像已经过了一世。
在她清醒之前,她终于看见了师父他老人家。不过,与记忆中的师父不同,她醒来前见到的师父却是浑身血迹,修为尽废的普通人。
宁子初还记得,师父让自己不要寻他之后,便消失了,她在一片白茫茫中寻了他许久,而后才终于见着了他老人家。
原本的白茫茫一片,在见到师父的那一刻,眼前陡然成了一片血红。
她看到师父倒在血泊之中,费力地睁大眼睛,无声地对着它的方向喊着,“臭丫头,活下去。那儿还有许多疼爱你的人……一定要活下去……”
鲜红的腥血刺痛了她的神经,让她就算是从这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梦的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仍然有些恍惚。
“初儿?”楼阴司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床榻上眼神呆滞地看着一角的姑娘。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难忍,他深呼吸了许久,才将那一阵沉闷强行压下,而后,缓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唤者她的名讳。
床榻上的女子没有反应,他低头看向她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的手掌,只觉得心疼不已。
他被囚风找回来,自然从囚风口中得知了这个小丫头为了救月一,又把包扎好的伤口重新划开。
他就是心疼啊。
“初儿?”楼阴司的嗓音放得更加轻柔了几分,似乎他口中唤着的人儿的名讳,是全天底下最重要的珍宝。
宁子初呆滞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瞬间的萌动,她扭头看向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只绝的一瞬间,胸中的郁闷再也忍不住了。
“楼阴司……”宁子初眼泪落下,她的嗓音带着战栗,似乎是经历了什么鲜为人知的痛楚。
楼阴司几乎是下意识地搂住了她,他不知道他的初儿怎么了,倒是转念一想,许是她梦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又许是手上伤口发疼了。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看着她这般无助的哭泣,他只觉得胸中的闷气更是弥漫开来,更像是心尖儿上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划着一般。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悲伤,楼阴司只是搂着她,低声地在她耳边呢喃,不厌其烦地安抚着她的情绪,“乖,别怕……”
殊不知,他的安慰却更是让怀中的人儿眼泪奔泻而出。
殿外,顾月一和囚风本来是想进去看看宁子初的情况,可他们连一只脚都还未踏进去,那殿门却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顾月一摸了摸鼻子,若非他方才察觉得快,他这鼻子恐怕就要遭殃了。
倒是囚风,还一脸懵圈地看着紧逼的房门,纳闷地看向顾月一问道:“门怎么自个儿关上了?”
说完,他还想要去尝试将门给推开。
见状,顾月一立马扯住囚风的衣领子,“别胡闹,有王爷在,你就长点儿心吧!”
“……”顾月一的话说得很清楚,饶是囚风方才再怎么纳闷,这会儿也该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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