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初抱着楼阴司,眼底一片酸涩,“师父死了,楼阴司,师父也走了,我该怎么办?我不应该让师父帮我的,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爷爷,还害死了师父!都是我的错!”
楼阴司的心跟着宁子初的话语轻轻地在打颤,“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最害怕担心的事情,便是这个小丫头会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无论是非离当初手上,还是宁老爷子或者玄诚道长的事情都是,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
宁子初越是这般,他便越是放心不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宁子初声音嘶哑,她哭着强迫自己一直看着玄诚道长,眼泪肆意的流,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干一般。
“不是你的错!”楼阴司将她搂紧了几分,然后用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捂到自己的胸膛,“我说了,不是你的错!宁子初,你听见了吗!”
“不管是爷爷的死,还是玄诚道长的死,都与你无关!你该责备的,是宁家,是巫族,而不知道你自己。”楼阴司知道宁子初现在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嘴里一直念叨着‘都是我的错’,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让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另外的一件事情上,不然,他真的很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
这段时间,虽然这丫头看着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整日嘻嘻哈哈的,可是楼阴司知道,每天晚上她都睡得极其不安稳,有的时候夜里做梦也会哭出来。而他,便将这一切都当成不知情。因为楼阴司清楚,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她,所以自己便顺了她的意。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宁老爷子的死加上玄诚道长的死,竟然会让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揽上身了,若是楼阴司早知道,他一定不会就这么放任着。
“你看,爷爷和玄诚前辈最后即便是走了,最担心的还是你,你若是这般下去,那岂不是让他们担心吗?”楼阴司的声音放柔和了一些,他向来不会安慰人,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宁子初,那么他会耐心地去学。他低头在她的头顶轻轻吻了一口。
宁子初沉默着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哭着,可到底没有再将那一句‘都是我的错’挂在嘴边了。只是,她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够知道了。
她心疼啊,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将好不容易愈合了些许的伤口再次划开了一般,整颗心鲜血淋漓的,自责痛苦传遍四肢百骸。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自处,她的脑子是一片混沌,她好不容易接受了爷爷已经死了的事实,现在才隔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又要接受师父已经离开她的事实,这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初儿。”楼阴司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神色,心底有些慌张,连声唤着她的名字。
其实,相比较她这般安静的模样,楼阴司更愿意看到她嚎啕大哭的模样,至少,那般可以让她好好的发泄一通。
宁子初缓缓从他的怀抱中出来,然后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打着赤足走到地上,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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