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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1990的梅园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和她告别之后,我并未像刘贞说的那样去倒时差,我头确实有些疼,但不是因为长途颠簸,而是从昨晚在接机口见到刘贞时,我就一直沉寂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漩涡里。

我再次走向书架,伸手拿起那幅与我青春紧密相关的相片,怔怔地看了许久,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那相片的框架。在我眼里,那框架就像是时光定格的机器,如果我松手,框架出了缝隙,那上面的人就会随记忆消失掉。

我斜靠在抱枕旁,侧着脑袋看阳光一点点地晕染了我们年华的样貌。照片里的人都镀了金纱在身上,安静而美好。背景的那棵树,我还记得刘贞和李恺一起刻在那上面的名字。只可惜,这一切,都幻灭了。

我望向客厅的窗外,隐约可以听见远处的喧嚣吵闹。南京上空的太阳,一如儿时那般清洌与纯粹,春风夹杂着这世界上众多陌生人的喜怒哀乐扑面而来,而我,在这解意的季节,掉进了回忆的黑洞之中。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将重新素写我36年的人生。

1984年,我于南京市的梅园新村出生。那时的街道,哪有现在这般繁华?以至于,我2014年回国一次的时候,差点没有找到自己出生的老房子。

记忆中,6岁前的母亲,是一个整日叼着烟卷和人打牌的脂粉女人,她除了没把我饿死之外,其它没有任何精力放在我的身上。

1990年,我6岁。

“啊油,啊哪块的小屁漏儿,刮了我幺娃儿的单头儿(零钱)?”

母亲正在与几个邻居打牌,我在内屋那个有些年头的木头床上躺着。声音由远及近,我好奇地推开门缝儿瞅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外门的门槛处,吴婶穿了一身绒缎袍子,那红色和她年龄极不相称。阴阳怪气地样子,说话之间眉毛差点儿飞上了天。

母亲忙于牌局,并未去理会吴婶究竟说了些什么。

吴婶见没有人搭理自己,索性把踩在门槛上的脚放下,站直了身子,大声又重复了一遍。而这一次,明显是冲着母亲说的。

母亲右手拿着一张牌,侧头看了一眼吴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干么斯?俩艾斯( A)!啊油~这块耍的,傻里吧唧的,啊油~”众人一通哄笑,对面的同桌牌友伸手向母亲要钱:“还差俩郭子(硬币),快,给喽!”

母亲不情愿地从一个黑色小手包里拿出两枚硬币,递给了对方。

吴婶因母亲这种态度而气得叉起了腰,臃肿的身体因胸口运气而更显肿胀。很大声音地说了一句:“真是个侉子(粗俗土气的外乡人),五二歹鬼(专讨人便宜)。”吴婶说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屋子里的众人娱乐之声。

谁知,母亲听罢之后,一把牌甩在了桌子上。忽然站起来,吓声问到:“你说谁是侉子?我看你才是邪头八角得很(好搞是非之人)。”

其实,母亲讨厌街坊邻居说我们是外乡人是有原因的。

母亲的老家在东北黑龙江,年轻时候随村子里的人南下打工,到了南京。在这个街道的老房子里,一住便是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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