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主任刘岩看到这样的情况,早就不敢说什么,沈梅一个女人,跟我一样是个小人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场面的僵持程度,让人看了就惊慌。
现在即使乔凤凯想撤出来,也是不容易的,大家的围攻让他陷入到包围圈中。乔凤凯突然喊道:“周凯天,马上给镇派出所打电话,这些村民还他妈的反了。还敢对我这个副镇长动手。”
我看了想云姐,云姐的眼睛动了动,似乎也同意给派出所打电话,不然对这些村民让步,丢了政府的信誉不说,也让镇领导毫无面子。
我并没有打电话,这样的对峙和僵持显然是对我们不利的,就是叫来派出所的警察,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同时,我对这片建筑更感兴趣了,转身看了看最近的那几个房子,隐约可以看到雕梁画栋的房檐和形状各异的门窗,我意识到,这片真的可能是清朝留下的古建筑,因为只有清朝的民宅有着这样的风格,我真想过去好好看看这片古建筑,我忽然发现,我几乎就要废弃的学业,就要用上了。如果经过鉴定,这里真的是三百年前留下的古宅,经过保护修缮,完全可以大幅提高大岭镇的知名度,这跟省里提出的建设最宜居乡镇不但不矛盾,而且还让毫无文化背景的大岭镇,一下子就成为历史文化名镇,而且还会带来大量的游客。
我说:“乔镇长,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都是普通的村民,怎么也不能动用警察啊,何况人家这里真的是古建筑,还真是动不得的。”
乔凤凯发怒起来,刚要开口大骂,我对大家说:“你们这么做,这是要把事态扩大是吗?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是不是?乔凤凯是我们大岭镇的副镇长,动迁这片住宅并不是他个人的决定,你们这样围攻他,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个年轻人有点不买账地说:“你是干什么的?你还有这个人官大?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权力?”富哲夫拉了一下那人,说:“让这个年轻人把话说完。”
我说:“至于你们这里是不是300年前的住宅,我们是不是应该对这里进行文物保护,我们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们,但是你放心,我们镇领导的也不是不懂得保护古文化,古建筑,如果经过核实,这里真的像你们说的,镇里也绝不会轻易的把这里拆掉,所以大家还有冷静一下。我们镇里领导也都是在工作,也可能有考虑不周,计划不到位的地方,这些都可以改进和完善,但是你们用这种非法的手段,对我们的领导进行围攻,这的确是不应该做的,甚至是违法的行为。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终止现在的行为。”
那年轻人说:“反正我们不能让你们把我们的老宅子给拆喽?”
我说:“我们现在就决定要拆了吗?凡事都可以商量解决,我说了,作为政府,可能有了解情况不到位的时候,你们把事情提出来,如果解决不好,你们怎么做都是可以理解,可现在就对我们领导进行围攻,不顾我们当领导的尊严和脸面,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富哲夫上下打量着我,问道:“这个小伙子,我听你说话还像这么回事儿,不是那么太难听,我不知道你在镇里是做什么的,说出的话是不是有用?”
云姐已经感觉到乔凤凯的这种强硬态度,已经产生了十分恶劣影响,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把这些村民的情绪激怒起来。她并不懂得什么文物或者古建筑,但我这么一说,让她突然意识到,这小子就是学建筑的,是建筑学的高材生,对这样的东西,我应该是了解和明白的,马上对富哲夫说:“富老先生,这是大岭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周凯天,他可是东北建筑大学刚刚毕业的高材生哟,也是我们刚刚引进的人才。”
富哲夫没把乔凤凯那副镇长的名头放在眼里,却对我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主任和东北建筑大学毕业生的名头十分看重,说:“这位年轻人,你真是东北建筑大学毕业的?你真是学建筑的出身?”
我说:“富老先生,我这个大岭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官不大,也没有什么权力,但我的确是东北建筑大学毕业的,到大岭镇工作这是第二天,我对大岭镇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不过你放心,如果这里真的是300年以前的建筑,而且还是满族建筑文化的发源地,我一定要向上级反映,绝不会轻易的把这片珍贵的历史文化遗存拆除掉的。”
富哲夫老先生沉吟了一下,朗然说:“不管镇里决定是不是要拆除这里,我们誓死捍卫我们这一片有着300年历史文化建筑决心已定,既然你是大岭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主任,那么我们这片古建筑就跟新农村建设有矛盾吗?我们这边古建筑的存在,就对大岭镇有影响吗?如果镇里肯于投资,我可以找到从北京来的古建筑专家,把我们这片古建筑,完完整整的重新修缮,这将大大提高我们大岭镇的知名度,提高我们大岭镇的影响力,难道我们镇领导就没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吗?新农村建设,并不完全都是把旧的拆掉,我们有多少钱能整个建设一个新农村?旧的东西也不见得都是不好的。所以你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又大胆地呼吁,要有所作为,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我在家里随时恭候你的到来。我对你这个建筑大学毕业生很感兴趣哟,别看你的官儿当得不大,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的名头,还真挺合乎我的心意。”
富哲夫说到这里,回头对几个年轻人说:“把乔镇长放开,这一片老宅,他们现在也搬不走,也拆不掉,如果镇里胆敢带来什么挖沟机挖掘机之类的车辆,就让他们从我的身上开过去。如果他们敢对我怎么样,呵呵,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富哲夫老先生说到这里,背着手,摇摇晃晃的从乔凤凯身边走过去,看了我一眼说:“这几天我在家里等着你。”说完,就走进了里面的小胡同,打开一扇红漆大门,走了进去,大门吱呀响的一声,然后砰的一声关上。
那几个年轻人倒也十分听话,把乔凤凯松开,那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就对乔凤凯说:“别看你是个副镇长,你在我们富老爷子的面前狗屁都不是,我们的富老爷子随便说句话,都能把你捏死。”
我走了上去,把那小子的手拿下来,那小子对我瞪起眼睛,我说:“哥们,这是何必呢?我们也是为了工作吗。再说现在还没有拆除你们的房子吗,我说了,只要真是古建筑,我们一定会保护,并且还要向上级汇报,对这里加以修缮的。”
那年轻人说:“听你说的话还像那么回事,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能对我们这里做出什么样的结果。”
我笑着说:“我这个农村办公室主任发挥的作用也许不大,但我可以实实在在的告诉你,我这个东北建筑大学建筑毕业生,可是有很多的同学老师都是考古界搞古建筑维修和保护,也许他们会真正的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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