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隶淡淡点点头,将马缰递过去,然后迈步走入府中。
沿途景物尚无变化,因此赵隶还是识路的。一路走进府中书房,却发现郑向学并不在,于是便坐下等候。想必此时应是有人去通知了。
“还是这间房啊,想起上次来可真是差点……”赵隶喝着茶笑道。一旁的郑英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就在这时,门外大步走进二人,赵隶抬首看去,只见其中一人竟还认识,正是原郑功麾下的校尉,郑烈。他身边的另一人则是个半百老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略显压抑,苍白的头发散在铁甲之上,顿显阴郁之气。
这披甲老者大步走进来之后一顿,视线微微一扫,然后直接锁定了坐着品茶的赵隶,大步走去。赵隶眉头微蹙,一旁的郑英更是迅速起身,挡在赵隶身前皱眉道:“三叔……”
懂了,赵隶心中了然。当日斩杀郑阳之时,就知道日后定有此时。于是放下手中茶碗,缓缓起身。
郑烈在其身旁,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赵隶。而这披甲老者则直视赵隶,沙哑道:“末将郑向乐,参见卢将军。卢将军灭西域十三国,建立不世功勋,果真厉害……”
语气阴冷,听不出一丝恭喜之意。赵隶扯了扯郑英,示意其让开,然后上前一步,开口道:“都是披甲领兵之人,别玩那些虚的。你儿子郑阳不听军令,鼓动士卒被本将斩了,说吧,想怎样?”
见赵隶这般直接,郑向乐一时间有些语塞。半响才咬牙道:“我儿郑阳当真就该斩?!末将不信!就想要个公道!”
“呵,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困惑。说法给你了,你不信,那还要什么公道!”赵隶故意没去看郑英的眼神,而是直视郑向乐道:“本将先前去荆州接粮之事,想必你也知其重要。容不得耽搁!他郑阳敢违军法,本将就敢依法斩之!”
这话顿时惹得郑向乐七窍生烟,怒指赵隶就要开口,只听门外传来一人朗声道:“说的没错!不识大体,不知轻重,就知道一味胡闹,这样的郑家子弟,要之何用?!本将是没在,否则定要亲手斩了他!也好过让其日后给郑家惹祸!”
众人回首,只见郑向学行色匆匆地大步走来。郑向乐收回手指,悲怆道:“大哥!那可是你侄儿啊!”
“老三!”郑向学直视着郑向乐道:“不言其他,若是郑阳这般行径,换个其他校尉,你会如何?”
“可……可……”郑向乐脸上青白转换,迟疑半响,叹道:“便是绑起来又能如何……非要将其斩了……这未免太……”
“好了,回去吧。为郑家计,不要再说了。”郑向学叹口气拍了拍郑向乐的肩膀,低声道:“回去吧,好好歇歇。”
“是……”郑向乐垂下眼皮,神情萧瑟的离去。一旁的郑烈赶紧上前,扶住了身形有些摇晃的父亲,两人走出书房。
“见过殿下。三弟老来丧子……言语多有冲撞,还望殿下体谅。”郑向学苦笑道。
“唉,说来也孤行止失措。当时若是……”赵隶亦是摇头道。
看着两人这幅样子,郑英不禁又是一个白眼,自顾自的坐回椅上,给自己续了杯热茶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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