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出了大将军府后,站在大街之上,看着来往的人流呆愣了一会,然后迈步走回自己新建的征西将军府。
跨过大门,赵隶对迎面仆人们的问好声充耳不闻,直愣愣的走回自己的卧房之中,在窗前站定。赵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鳞甲,苦笑一声,然后动手,将其卸了下来。换上一身武服劲衫,赵隶连同征西将军印章虎符都没带,只拿上了隐刃长剑就大步走了出去。
骑上无影,赵隶谁也没说,径直奔向城外。并州城北,军营林立。不少认出赵隶的将士们纷纷让道行礼。
正在军中闲逛的秦广义亦是看到了赵隶,见其绷着脸行色匆匆,顿时心中疑惑。这小子怎么了?先前在木台上不是挺开心吗?望着一路烟尘,秦广义沉思一会,最终亦是牵马跟了上去。
离城十里,秦广义终于追上了赵隶,顿时策马奔到其身旁问道:“怎么了?”
赵隶抿抿唇,没有开口。
见此,秦广义亦是心中一动,望了望前方,似是想起什么,低声道:“还在想幽州的事?”
“嗯。”赵隶喉咙里发出声响。
“唉……”秦广义叹口气,没在开口,只是跟在其身旁。
黄昏已至,见赵隶仍是不开口,只顾着闷头往北,秦广义不禁想道:这小子莫不是要去幽州吧?顿时问道:“要去幽州?!”
“嗯,去看看。”这次赵隶多说了几句:“就看看,要不然睡不着。”
见赵隶态度坚定,秦广义便没有再多说。上次幽州一行中,也有他!回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幕,只要是个热血男儿,恐怕都无法平静下来。
罢了!去便去!藏锋也该染一染血了!秦广义看了一眼马侧悬挂的长剑,眼神逐渐锐利起来。武者,战也,搏也,斗也,杀也!刀剑若久不出鞘必生尘,武者若久不动武必变弱!
是夜,两人聚火成堆,熏烤着两只油光发亮的兔子。兔子的香气弥漫四野,荒芜大地间,不少豺狼都闻味而来,一双手渗人的绿眼珠隐约闪现。
不过凝视许久,都没有那只畜生胆敢上前。因为除了野兔的香味之外,火堆近旁,有十几具狼尸横七竖八的散落四下。皆是被利器分割而死,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四周。
危险……食物……四周越来越多的野兽不断在黑暗中掂量,可最终也没那只敢率先冲上前。
“呸!”秦广义扫视一圈,然后啐出一口,骂骂咧咧道:“一群畜生也敢放肆!”说着,秦广义扯下熏烤好的兔腿,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一边吃着,秦广义斜眼看了赵隶一眼,漫不经心道:“咱们出来,跟别人说没?”他可真担忧赵隶是自己一声不吭出来的,那样的话,并州城不得乱起来。
赵隶亦是上前撕下一只兔腿,回道:“与大将军说了。”
“那便好……”秦广义扔掉已经被啃食干净的兔腿,动手直接取下整只兔子,撕咬起来。
食于荒野,寝于天地,这般姿态倒也有那么几分潇洒之意。
不过懒得换地方的二人今晚注定只能轮流守夜了,毕竟四周夜下,被吸引来的野兽不知多少。若是幽州还没到,就被一群畜生给分食了,那就笑话大了……
而赵隶不知道的是,此时并州城中,离去许久的冯樱此时已然回到了并州城,不知是她一人,与其同行的还有上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值得一提的是,这群人身上皆萦绕着一股阴冷杀意……全是冯家刺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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