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脸兴奋的赵乾闻此,顿时身体一顿,坐在椅上,神情恍惚。曹贤忠见此正欲上前,却见赵乾摆摆手道:“无碍,死就死吧,运出宫埋了,王妃乃罪人之女,不入皇陵。二皇子赵庸既然疯了,就发配宗人府吧,这辈子别让他出来了……”
“陛下……”曹贤忠一顿,还想开口在劝,赵乾却是闭目摇了摇头。见此,曹贤忠微微一叹,转身离去。
空无一饶御书房,赵乾闭上眼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少女顶着红盖头羞涩的对他道:皇后身体不适…陛下自该去看看……臣…臣妾自己……可以的。
画面一转,又是一名三五岁的稚童,蹦蹦跳跳的奔向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父皇,父皇……
接下来一连三日,京中人心惶惶不已。定安平乱二军担当起了禁卫之责,日夜巡视京都,那法场上更是早已鲜血滚滚,往常难以一见的大员们不少都被捆缚押往此处。
孩童妇女,哭声震。而最终下让到的解释便是左相王公权一党密谋造反,陛下调大将军入京护驾。
至于接下来朝廷人员如何调动,空缺又该由何人补充,各地如何安抚等等……诸如此事,赵隶是一概不知,或者是没问。他在第一日起,就带着东宫几人出了京城,来到了京郊的静禅寺散心。
绿荫葱葱,郑英几女在寺内赏花。而赵隶则一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佛像前,不跪不拜,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巨大佛像。看着其精心雕刻的庄严佛面,赵隶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咚咚咚……不知何时,木鱼之声缓缓响起,让肃穆的大殿浸染了一丝古韵。
一刻钟后,木鱼声消去,一名一脸褶皱的老和尚缓缓走来,唱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既不信佛,不拜佛,又何必来此……”
背对着这老和尚,赵隶仍是直视佛像,似是呢喃道:“我信……”
“哦?”身后的老和尚一挑眉,随即迈着缓步走上前,将木鱼放于供桌之上,燃起三柱清香,毕恭毕敬的为佛祖上了香,然后屈膝跪于蒲团之上,合十双手闭眼道:“施主心很乱……”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这和尚,只见其慈眉善目,一脸和善。犹豫一番,亦是跪在蒲团上,低声问道:“大师,什么是罪孽?”
老和尚没有睁眼,缓缓开口道:“枉造杀孽便是。”
赵隶闭眼再问:“佛祖可会赦免……”
“不会。”老和尚睁开双眼,双掌虚按蒲团,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赵隶闻此也不惊讶,仍是闭眼合掌,似在默念什么。一旁的老和尚见此,眼中多出一丝疑虑,随即便又转为坚定,右手一抹,一柄漆黑匕首闪出袈裟。
两人相隔不过一丈,只见这老和尚抓着匕首,就要刺向赵隶。而赵隶仍是如同罪人一般,跪于佛前,似是在默默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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