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说,我阿娘依旧我行我素,照做不误,说得久了,晓光都嫌烦了,说我比阿娘还能唠叼!
我左右,都觉得理亏得很,依照习例,我都先去看看阿爹的,阿爹枯瘦如柴,没同我没说几句话,就又睡了,真应了那句俗语“有啥别有病,没啥也别没钱!”可这两件事刚好同时,发生在我这般家庭里,既没钱,又有病!
母亲的辛苦煎熬,我也是真真理解的,每每看她挑灯织布、刺绣,我的眼总是红通通的。我想,我阿娘每日看我,和我看她的心情是一样样的!
晓光探出虎头虎脑,揉着眼睛问:“娘,你还不睡啊?”
我阿娘赶忙拔拔烛心说:“晓光,是不是我的烛光太亮了,刺到了你的眼,让你睡不着了?要不,我拔暗点,你也好睡觉!”
晓光气愤地说:“阿娘,你这般辛苦,可我姐姐每次回来都吼你!
“嘘!”我阿娘赶忙示意晓光,小声些:“你以后不要在背后,议论你的姐姐,她把她能上学的机会,全让给了你,她还那么小,就干那么繁重的力气活。晓光,你得知道你姐姐是不容易的,你要像爱护阿娘一样,爱护她懂吗?”
晓光似懂非懂,说:“好,那我把我所有的好吃的,都给姐姐吃好吗?”
我阿娘欣慰地笑了笑:“好,我们晓光真懂事!晓光,你知道吗?其实姐姐吼咱们,是心疼咱们,看咱们没吃饭,心疼的,言不由衷而已!晓光,咱们理解姐姐好吗?”
晓光拼命地点点头,说:“好!”
那一晚,我蒙着被子哭得稀哩哗落,也许贫穷能阻隔的只有物质上的困乏,却阻隔不了亲人之间给予的幸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阿爹在病魔的折磨下,奇迹地挺过了六年,只是依然瘫痪着,不过,对我们来说,他能活着,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奢望了!
这六年里,阿宝对我无事献殷勤、呵护备至,嘘寒问暖,让我阿爹、阿娘,深受感动,十分的中肯他。
只是我对阿宝,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欢。只是顾着阿爹、阿阿娘,无人照拂,左右拿捏不住!弟弟晓光明察秋毫,机灵地说:“姐,现在我长大了!你若真不喜欢阿宝哥,就告诉他让他死心。你大可找个称心如意去,至于,咱爹咱妈,就让我照顾好了!”
我抚摸着小光脑袋,说:“晓光,你长大了,知道为姐分忧了,可是,你毕竟才十三岁,姐更想让你好好读书!”
晓光说:“姐,你十二岁就辍学,干起活来任劳任怨。再怎么说,我也是小小男子汉,家里的一份子。如今长大了,还让姐姐、阿娘如此受累了呢?”
晓光冲我扮个鬼脸,就一溜烟跑掉了。任凭我怎么大声喊他,他都不回来。也只好由着他了,现在,我要到仙女峰瀑布去,阿宝说,他有要事同我讲!
算算离约定的时辰还早,只是闲来无事,也只能到外溜哒溜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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