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川心里是被看得有些不耐烦的,可他现在是楼肖的同行伙伴,楼肖未必会帮着他说话。
而且他怀疑,楼肖会不会乐得看好戏,因为在永州,穆平川就是因为同样的原因,闹到了楼肖跟前,自己还被他说成脾气古怪。
这次他打定主意不出头,就是不想再被楼肖笑话。可置气归置气,穆平川倒也佩服楼肖的气定神闲,好像旁边这个矮老板不存在似的。
他一路上不跟我讲话的时候,也是当我不存在。想到此,穆平川又郁闷了。
忍了矮老板半盏茶,对方才缓缓挪开步子,穆平川以为他终于要走了,谁知这人后退几步,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这一桌鞠了一躬。穆平川突然感到惶恐,忙看向楼肖,以为老板是在给楼肖行礼。
你这个人还有马仔吗。
该不会特地为了炫耀这种事情才进这个酒馆的吧。
楼肖才最莫名其妙,他特地等人家行完了礼,才出口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老板抬起头来,恭敬地回答道:“刚才见到两位客人面生得很,应该不是附近人家,便没规没矩地上前来认二位的长相,多有打扰。这样,我送二位一盏酒,二位吃了歇息会儿,再赶路。”
“生客?”穆平川质疑,“开酒馆茶馆的难免都有生客,你这家店难不成只要熟人引荐?”
这种经营之道看来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倒也不是。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不怎么太平,远道而来的人已经很少了,倒是官府断断续续来了好几次,每次过来,就意味着近城又出了事,来询问有没有见过什么会武功的人。说是……”
老板张望了一下四周,楼肖搭腔道没人,老板才继续说道:“……说是有个头上有疤的人,懂阴阳之术,出手又快又狠,被他杀死的人,头两天都没人敢下葬,怕招惹了邪气。”
“我们两个都会武功。”楼肖坦荡发言。
“我不会,不会。”穆平川急忙摆手,还瞪了楼肖一眼。
老板吩咐伙计去烫酒,转头对两人笑道:“说笑了。不打紧的,二位都是过路的人。那个人,很多人都是亲眼见过的,头上有疤这件事错不了。”
老板走后,穆平川立即小声地去问楼肖:“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吗?”有疤、高手、武功带有邪气,楼肖将这几个特征和脑海中的江湖黑榜比对了一下,没得出什么头绪,只得对穆平川摇了摇头。
“难道你知道就会告诉我吗?”穆平川看出来了,楼肖只说自己想说的话,不想说的,拐一圈他也不会告诉你。
“可能不会,但我也确实是不知道。”楼肖再次坦荡发言。
故意把茶碗摔出很大声响,穆平川抛下一句“我去喂马”,便走出店门。
楼肖在后面问道:“酒你不要了吗?”穆平川转头做了个鬼脸,表示希望楼肖喝到中风。
楼肖目送着着穆平川走出酒肆前院,直到对方拐了弯,走到系着马匹的榆树旁,便被墙壁遮挡着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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