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我要改变前世的因果,我不想让他离开她,如此悲伤!这怎么是我想见到的呢?”
“前世种下的果,岂是今生可以偿还的?这是自然的命数。”蛊说。
正文:
一日,蛊行到一处村落,传闻村中有一个奇女子,可以在睡梦中,看到自己的前世,而且是与她的年龄同步的,在她小时候,她就有前世的梦境,梦中的自己也是一个小女孩,她的面容,她的话语,她的亲人,她的伙伴,一切的一切,在她从梦中醒来之后,都仿佛真实地发生在生活里,让她历历在目。
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开始意识到,梦境里的女孩也长大了,而且除了穿着不太一样外,那副容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由于她性格的逐渐开放,她开始把这件事告知父母,父母以之为奇,随后,左邻右舍也都知晓,每到第二日清晨总有人前来拜访,询问她昨天梦里遇到的女孩情况。她都一一回复,倒是增添了左邻右舍谈资的资本。
之后,她的事迹随着村民的流动而传播更广,以至于连蛊这样的灵师也听说了。
蛊沿途打听,终于寻到了女子家,但是,女子的家人闭门不让见,并说明了不见的理由:女子得了奇怪的病,这病无痛无状,只是体虚无力,无法说话。她的父母还称,请了附近有名的郎中,也没有人知道这倒底是什么病,因为找不到病症所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
蛊稍稍顿足,回道:“请让我入内。”
“先生,你走吧,难道你想为难小女不成,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还要欺侮她不成?!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能让你嚣张!”话音未落,门“哐当”一声开了,只见女子的父亲咬牙切齿挥拳便打,蛊躲闪不及,滚翻在地。
气氛肃穆三秒,听见蛊吐痰的声音,确切地讲,那是混合着鲜红的血液的痰,随后,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我并不是要听她的故事,是……是想看一下她的病症。”蛊右手捂着流血的嘴唇,左手伸出,摆摆手。
“啊……”一阵静……
蛊来到了女子榻前,但见女子禁闭双眼,面露愁容,嘴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她的话,蛊摸了一下她的手脉,不曾有紊乱的痕迹。她的额头没有发热的症状,她的呼吸平稳。一切合乎人体的适宜状态。
“她的身体没有灵的痕迹,但是她是如何梦见自己的前世的?”蛊在心里推敲着。
蛊之所以与灵连接起来,其实在他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产生了这件事与灵有关的设想了。
原来,在上古灵师流传下来的记录文案中,有一种灵,名曰:“麦芒”,呈干枯的草叶状,可以进入人的梦境,从而支配人梦境的走向,让做梦人如若梦中人一样,经历了一场历历在目的故事。不过,蛊不能确定这名女子的梦境是受“麦芒”所支配,因为,她竟然可以梦见自己的前世,更令人诧异地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梦中的女孩,也由一个女孩变成一名少女再成为现在与现实女子年龄相仿的二十余岁的女郎,这就像是两个双胞胎姐妹一样,就像是一面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一样。
“麦芒……麦芒……麦芒”蛊反复念叨着这个灵种的名称。
忽然,蛊的眼前一亮。
“这个枕头是何时拥有的?”
“大约二十年了,那是我的嫁妆,由我的生母所做。”在一旁的女子母亲回答。
“里面装的是麦粒吗?”蛊问道。
“是的。”
“以前这个枕头可用在外面?”蛊继续问。
“我有段时间做过搭桥工,因为工地简陋,拿这个枕头勉强做过睡眠的依靠。”女子的父亲说。
“修桥的时候,是否正至麦子收割?”
“不错。”
“原来如此。”蛊长舒一口气。
“先生知道小女的病症所在了吗?”夫妇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的,现在我可以确定你的女儿之所以会做梦并且做前世之梦的原因了。”
“有一种灵,名字为“麦芒”,它们以麦粒为能量来源,并且会在麦子的收获季节大量出现,而你早年做工时,带着这个装有麦粒的枕头露天作睡,那些“麦芒”便因此进入这个枕头之中。”蛊解释道。
“想必,你在做工的那段时间,睡眠之时,做过不少梦吧?”
“啊……似乎是这样的,太遥远了。”那位父亲沉思片刻说道。
“我猜想,你做工的那段时间,你的女儿尚未来世,女儿出生后,你将枕头给予了女儿。”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一番,看向蛊言:“确是如此。”
“这个带有“麦芒”灵种的枕头竟然跟随了这个女子二十余年,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也就是说,你的女儿从出生开始就在做梦啊,每天如此,夜夜如是,不知不觉,梦中的女孩也和她一样长大了。”
听到这番话,夫妇二人哑口无言。
“事已至此,如果我彻底斩断她和梦中的女子的羁绊,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灾难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用灵酒吸引这些灵,让它们对你们女儿的影响减缓一点。”
说完,蛊从木匣子里拿出装在葫芦里的灵酒,滴在枕头上几滴,但见,有一束黄光从枕边闪现出来,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第二日,女子果然醒来。
但是不爱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半坐在塌上,眼睛痴愣愣地看着一处地方。
“我很想听听你近段时间的梦境。”
女子无言……
“那是一个女子与男子的故事吧。”蛊试探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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