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闻是谁兴起的,不得而知,但北疆的士兵都将信将疑。
后来,北疆又经历蒙古骑兵数次复仇进犯。但都被纳兰燕领军击溃,而且他们伤亡惨重。每每率领上万人马来,逃跑的只有几百残兵败将。
随着战役的增多,关于北疆上将军的传闻传播的越来越广,甚至传到了京都的民间。蛊就是在此处听闻到的。
听完这件事,蛊打算亲自拜访一下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北疆地处偏僻,路途遥远。蛊吃了不少苦,历经数月才到达那里。
北疆守军见蛊衣着打扮奇怪,以为他是奸细,把他捆了起来,押送给本部统帅。那名统帅是一个年轻的男军官。问来问去,没有问出哪里不对,但是心里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像奸细。便前去禀告上司,上司刚好与纳兰燕议事。她听见后,要亲自去见见那个人。
只见那个人满头白发,却是二十余岁的年纪,右边的长白发遮住右眼,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她旁边的随军将领说道。
蛊干咳两声,说道:“给我来杯水。”
她命人取来水,蛊的手被反绑着,就张开口,承接着。拿水壶的人一股脑的全给倒了,蛊应接不暇,呛了两下,咳嗽起来。
“你到底是谁?!”随军将领又一次问道。
“请看我的右眼。”蛊淡淡地说。
将领拨开头发,只见蛊的右眼是空洞的,里面似乎有黑色的物质在游走。
将领倒退几步,吓倒在地上。
“你们都退下吧,我和他单独聊一聊。”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应该知道我让将军的部下拨开我遮挡右眼的头发的原因了。”
“是。”
“纳兰将军,你的手腕是不是在隐隐作痛呢?”
“是。”
“你回答的这样淡定,应该也知道自己体内存在着某种东西吧?”
纳兰燕点头肯定。
“那种东西,就像我右眼里的东西一样,我右眼里的东西是灵种里最邪恶的东西之一‘蛊’,它的存在不仅侵蚀我的身体,还不允许我久居于某处地方。因为‘蛊’以人的肉体为食,总有一天它会吃掉整个人的肉身。我没有办法,选择成为灵师,只有成为灵师,才具有抑制蛊侵蚀身体的灵力;另一方面,蛊有聚拢其他灵的体质,所以久居于某处,总会引来其他灵种,这样会打破灵的平衡,导致灾难。而将军身体里的灵种是‘魑’,它也是最邪恶的灵种之一,进入人的身体后,它会让人的身体灵活,学习任何东西都会比常人快。但是,这只是它的表象,它的邪恶之处在于,它可以在危机时刻控制人的意识,让人产生强大的罪恶力量,没有意识的杀死威胁自己的一切东西。被控制一次两次,宿主可以在发作后恢复原来的意识,但是,不加以遏制,它会随时吞噬宿主的意识,宿主变成非人的异类。”
“咒之舞。”纳兰燕自语道。
蛊吃了一惊,暗想:“一般来说被魑控制时是没有任何意识的,但是她却还能记住发作的仪式,也就是说,身体不受控制,而头脑还有一定的清醒。”
“对的,魑控制意识的时候,它的仪式是咒之舞,带着诅咒的舞蹈,一般来说,它需要宿主的鲜血,当割破手腕的一刹那,黄亮色的魑会吸走宿主鲜血的颜色。并借助伤口侵蚀整个身体。发出它本身的黄亮色颜色。”蛊补充道。
纳兰燕看向左腕,只见有五六处疤痕。
“将军,你不能依赖它啊!”蛊激动地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每次敌军来犯,他们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方军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多次陷入险境,以为自己快死了。然而,那个时候,我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做出这样的仪式。感觉自己全身在发光,然后没了意识。等我恢复过来,战场上全是敌军的尸体。”纳兰燕回忆说。
“我希望将军回到京都吧,你的传闻已在京都流传,这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时退走,既可以打破传言,又可以让自己休养不再处于危险之中。魑就可以被抑制。”
“不,我是不会走的。”她站了起来。
“你还要继续吗?用你的舞蹈,撕去你心中所谓的厌恶。哪怕不惜让自己变化为恶之灵。没有人性,甚至连尘世的记忆都没有。你心甘情愿吗?”
“在清帝国北面的防线上,总有一群群人像大清入关之前那样虎视眈眈。身为大清帝国的将领,我又怎能抛弃这样一个带着诅咒却可以保卫国土的咒之舞。我想,即便我成为了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仍旧会守卫大清的国土。无怨无悔。”
“你快走吧,我感谢你不远万里来这里给我忠告,我们已经探知,蒙古骑兵不日又要进犯了。我不想你成为妨碍我战斗的保护对象。”
她为蛊松绑。走了。
蛊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导她,也只能离去。
一个月后有一个消息,震惊了全国。北疆军马与蒙古骑兵同归于尽。听说,纳兰燕上将军尸骨无存。
“可悲啊,你已经被魑完全吞噬了意识了吗?成为了一个罪恶的源泉,杀掉了敌人,杀掉了部下,最后连身体都要被夺走。如此固执,是该赞叹,还是该驳斥呢?”蛊摇着头慨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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