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你了!
他不要你了……
紧绷着的神经砰的一声被绷断,在尹夫人的笑声中,顾言溪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同样的结果,自己心里清楚却跟从别人口中听到那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言溪都不知道尹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时那幸灾乐祸的笑声还如魔音穿耳在她脑子里萦绕不去。
那是一种胜利者才有的语气,活像带着刺的鞭子一遍一遍抽在她的身上。
“言溪,言溪……”殷璃拉了她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拉着退后了一大步,看她身形踉跄,殷璃大惊失色,拉着她直摇晃。
“你这是怎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还有……”
“啊……”司徒韵崩溃的叫声在病房里响起,殷璃看言溪失魂落魄,来不及追问了,拉着她就道,“你快想想办法,唐夫人她……”
言溪被她拉得身形直晃,有那么一瞬间,殷璃感觉自己手里拽着的就像个木偶人,没有思想,没有情绪,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子。
“顾言溪!”
姓尹的老妖婆这是把她的魂给抽走了吗?
言溪大脑一片混乱,好吵,好吵,太乱了,脑子里一片浆糊,她挣脱掉殷璃的手,双手捧在脑袋上。
面前的殷璃撑眸,眼看着身后的司徒韵情绪崩溃,能稳住她情绪的言溪也不对劲,当即急得不行,忙喊着林婶去按住司徒韵,她趁机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手忙脚乱中,她听到身后的言溪说了一句,“给她一支安定吧!”
殷璃:“……”
按铃后扭头看到身后的顾言溪蹲在了地上,双手已经慢慢松开了自己的脑袋,一张脸微白着,喃喃道。
“我也需要一支安定!”
……
“砰……哗啦啦……”
荆城,亿博城,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被人一手推倒,全散落在了桌子上。
赌桌对面坐着的宋靖白表情茫然地看了过来,“喂,不玩了?”
慕时年,“跟你玩没意思!手下败将!”
宋靖白怒,“谁手下败将了?再来!”
慕时年翻了个白眼,“白痴!”
宋靖白:“……”码的,找打是吧?
这家伙失忆后嘴巴贱得让人见一次想抽一次。
看慕时年起身要走,宋靖白接连喊了两声都没停,骂骂咧咧地起身要追,被慕时年站定转身盯了一眼,警告的眼神,再跟来我揍你!“
宋靖白:“……”
虽然觉得现在妥协有点丢脸,可一想到这混蛋说揍就揍的架势还是算了吧!
“他这是玩腻了?”
宋靖白问旁边焦头烂额的苏安。
苏安看着慕时年走远,忙对身边的人使了眼色让两个人跟着去,听到宋靖白的问话,无奈地答,“是啊宋少,他都玩了一天一夜了!”
这一天一夜里,他玩遍了亿博城里的所有项目,每一个项目都玩不了多久,玩着玩着就没了兴趣,跟个孩子似的。
最要命的是,他玩了这么久居然一直不困,一点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累得兄弟们都换了一班,而苏安因为要随时跟着所以到现在还强打起精神撑着,不过宋靖白看他也快撑不住了。
眼袋发青发黑,面色发白,跟他说话还莫名其妙的走神,由此可见慕时年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还真是个祸害。
别说是苏安了,陪着玩了三个多小时的宋靖白都快没力气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宋靖白点了支烟,靠着尼古丁来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挑眉,“他这一天一夜不睡觉人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谁陪得起啊?”
宋靖白就知道秦晋之不会给他安排什么好差事,一大早打电话来说让他过来陪慕时年玩,好吧,陪就陪吧,结果陪了之后人家还嫌弃他手气差完全没挑战性。
连陪玩的要求都这么高!
宋靖白表示不服!
“我看他今天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不耐烦似得,他心情不好?”
苏安现在是恨不得找两根火柴棍来把眼皮子撑起来,站着都能睡着的架势,听到宋靖白的问话一个激灵,把脑子里的浆糊暂时给清扫掉,用那么点少得可怜的脑子想了想。
“额……”
岂止是心情不太好啊?
表现在别人做什么好像都不合他意,比如对着一杯咖啡都能百般挑刺,不是太烫就是太凉。
人若是专门要挑刺总能在鸡蛋里挑到骨头的,就比如这个咖啡的热度吧,您若是能规定一个合适的温度还好,这样他们掐着温度来,你就一句太烫,太凉,又没一个标准专门为难人。
如是再三,一杯咖啡都能换了个七八次,让苏安都忍不住黑脸,一听到他说要喝咖啡,苏安整个人都要奄奄一息了。
当然,这还不算完,他总能从一些小事里挑出一大堆的事儿,把他们一帮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苏安表示很心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
宋靖白见走了的人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咬着烟头冲苏安继续小声道,“你们让顾言溪一个人去帝都,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安一听忙摇头,解释,“不是一个人,于湛跟着去了啊,只是夫人好像不需要我们了,走的时候都没说一声,然后二爷这边……”
他说着表情有些欲言又止,跟宋靖白眼神交流了一番,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您懂得的,二爷脑子进水了。
关于顾言溪去帝都这事儿,他们在得到消息后,顾言溪人已经去了帝都,于湛回来跟慕时年汇报,说要派人过去,被慕时年凉凉地看了一眼,“她又不是你老婆,你折腾个什么劲儿?”
这话说得于湛的脸皮抽了一个下午。
是是是,不是我老婆,是您老婆,我们为了您老婆两肋插刀不畏生死,您特么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说风凉话?
苏安想,若不是于湛在心里衡量过打不过他慕时年,恐怕早就顾不上多年主仆之宜动手了。
真他娘的吃力不讨好啊!
不过在于湛抽了一个下午的脸皮后,他和苏安商量后还是决定跟去了帝都,主子脑子进水不灵光也就算了,他们还是有脑子的。
只要慕时年的配偶一栏上还有顾言溪的名字在,她便依然是慕家的少夫人!
只是二爷他跟谁置气来着?他还有脸跟人耍脾气?
昨晚上他在医院里对夫人干出那种事儿,那么多人都看着的,他就跟个登徒子似得亲了人就跑,事后还跟啥事都没发生似得,典型的渣男中的战斗机。
也亏得是夫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哦,不对,夫人已经计较上了,连带着他和于湛都不待见了。
若是以往要去哪儿都会知会一声,带上他或是带上于湛作为助力,这一次唐家出了那样的大事儿她一个人就去了。
都是二爷给作的!
苏安敢怒不敢言,心里却在想,干脆一锤子把他砸晕算逑,省得他再出来祸害人!
夫人一个女人都没这么难伺候!
宋靖白看苏安那表情很是同情,“我懂,我懂!脑子进水的人不好伺候,你们辛苦了!”
苏安:“……”
好想迎风落泪!
这边两人在暗戳戳地说着某个不良主子的坏话,那边慕时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对着镜子沉郁地一眯眼。
哪个不要命地再咒他?
感应到洗手间外面有气息逼近,镜子里的他唇角一勾,冷冷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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