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冲着周围的县兵吼叫道:“无论是谁,临阵脱逃,向敌投降者,杀无赦!”
周围的县兵们看看廉丰的尸体,再瞧瞧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郭登,人们暗暗咧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郭登喘着粗气叫道:“都拿起武器,随我杀敌!”说着话,他提着佩剑,向攻上城头的舂陵军冲了过去。
在场的县兵都看得出来,此时的郭登已经失去理智,彻底疯了,跟着这么一个疯子去作战,估计自己最后也活不成。
距离郭登较远的县兵,悄悄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后瞅准机会,掉头就跑。
刚才还剩下四五百人的县兵,只一会的工夫,就剩下一百来人。
正冲向舂陵军的郭登听闻背后的动静不对,他回头一瞧,看到那些落荒而逃的县兵,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正要折返回去追那些逃兵,城下突然有人大声喊喝道:“郭登,湖阳城已破,你已无路可走,你还要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
城下传来的话音让郭登身子一震,他停下脚步,走到城墙边缘,低头向城内看去。
只见城墙内,既有舂陵军骑兵,又有舂陵军步兵,人群当中,有一名青年正负手而立,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郭登深吸口气,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刘秀!”
听闻刘秀二字,郭登的眼珠子更红。自己在湖阳做县尉做得好好的,如果不是舂陵军,如果不是刘秀,自己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幅田地?
他想都没想,猛然一抬手,就听嗖嗖两声,从他的袖口里飞射出去两支袖箭,直取人群当中的刘秀。郭登和刘秀二人,一个在城上,一个在城下,之间的距离谈不上远,但也没有很近,看到对方的两支袖箭向自己射来,刘秀并不慌张,都不用他出手格挡,旁边劈落下来
一刀,将这两支飞到刘秀近前的袖箭一并砸落在地。
盖延的刀。
看到郭登死到临头,还向刘秀施放暗器,马武大怒,吼道:“杀——”
随着他的喊喝之声,周围的骑兵们纷纷端起弩机,对准城头上的郭登展开了齐射。郭登反应倒快,急忙向下缩头,快速退到城墙里面,不过站于他旁边的县兵们都倒了霉,中箭之声不绝于耳,只顷刻之间,便有十数名县兵或中箭倒地,或一头栽下城墙
。
城内的骑兵一放箭,攻上城头的舂陵军兵卒立刻向郭登发起了进攻。
与郭登在一起的百余名县兵,看着由两边不断逼近过来的舂陵军,人们毫无斗志,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抱头鼠窜。郭登怒吼一声,持剑向左手边攻来的舂陵军冲杀过去。郭登的身手并不弱,即便还达不到剑客的等级,但也相去不远,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正好印证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
架不住狼多’那句话。
杀进舂陵军的人群里,郭登杀倒了十多名兵卒,不过他的身上也中了好几剑,被划开三、四条血口子。
感觉这边的敌军数量太多,杀也杀不完,郭登从人群里突围出来,又向右边的舂陵军冲了过去。
不过这边的情况也一样,他砍倒一人,立刻便有两人涌上来,舂陵军的兵力仿佛永无止境似的。
眼瞅着郭登被己方的兵卒团团包围,刘秀捡起地上的一支袖箭,拿在手中把玩片刻,他抬起头来,对城头上的兵卒喊道:“留下活口!”
他这句话,算是暂时保住了郭登的性命。当郭登被两名兵卒从人群当中拖出来时,几乎都快成了血人,浑身上下全是口子,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染成了血红色。
马武看了一眼已然失去神志的郭登,他对刘秀愤愤不平地说道:“主公,此贼冥顽不灵,不知死活,还留他作甚?”
刘秀晃了晃手中的袖箭,说道:“这支袖箭,和逃跑那人所放的袖箭一样!”
由此可见,那个自称吕宁的江湖中人,和郭登肯定是有联系的,很有可能两人是师出同门。活捉郭登,刘秀是打算通过他,把那个逃走的吕宁揪出来。吕宁的身手不简单,有这么一个敌人隐藏在暗处,刘秀感觉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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