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就聚不是城邑,但却是南阳土地最肥沃的地区之一,也是南阳的产粮重地。郡府在南就聚这里设有要塞,驻扎着数百郡军,不过当柱天都部大军抵达南就聚的时候,要塞里已是空空如也,里面的驻军跑得一个没剩,就连囤积的粮食都没顾得上带
走,全扔在了要塞里,现在自然而然地也都成了柱天都部的战利品。
刘縯等人进入要塞巡视的时候,发现里面囤积的物资还真不少,除了粮食外,还有武器、甲胄、弓弩等等,郡军在逃离要塞的时候,这些物资都没来得及带走。跟随在刘縯身边的刘稷咧着大嘴笑道:“大哥,这郡军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倒是一个顶俩。我们和县兵打的时候,县兵起码还敢与我们一战,郡军倒好,跑得比他娘
的兔子都快!”
周围众人闻言,无不哈哈大笑。刘縯也是一脸的得意,慢条斯理地下令道:“今夜,让家眷、眷属都住在要塞里,我军将士,驻扎在要塞四周!”
“是!大将军!”周围众将齐齐插手领命。
刘秀因为有伤,现在他的身份也成了家眷,与二姐、小妹一并住在要塞里。
当晚无话,翌日一早,柱天都部起程,离开南就聚,继续向北行进。
由南就聚到宛城,就更近了。按照刘縯的计划,今晚可以抵达小长安聚,明日便可兵抵宛城。
小长安聚就在宛城附近,是一座水陆码头,航运昌盛,商业繁荣,小长安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过了小长安聚,再往北走十余里,就是宛城。
柱天都部上午的行程还算顺利,可是到了下午,快要接近小长安聚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路边变得泥泞不堪。这种情况下,柱天都部根本无法继续赶路。如果只是单纯的军队行进,那还好说,哪怕路面泥泞,也能顶着雨往前行进,关键是柱天都部携带了大量的家眷,而家眷们又带着大批的辎重、家当,队伍中大大小小的
车子极多,有马拉的,有牛拉的,还有人拉的,车子陷入泥潭之中,拽都拽不出来。
见己方实在是走不了了,刘縯果断下令,全军休息,暂避暴雨。
这一场大雨,下了得有半个多时辰,等大雨过后,柱天都部才重新起程。
大雨是停了,但路面的泥泞短时间内无法消失,队伍行进的速度极为缓慢。
刘秀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不停的摇晃。
他心烦意乱地撩起车帘,向外面观望,天色阴沉沉的,向远方看,朦朦胧胧的一片。他慢慢皱起眉头,望着车外,久久都是一动不动。
刘伯姬好奇地凑过来,望了眼外面,没看出什么异样,她问道:“三哥,怎么了?”
“看起来,是要下雾了!”刘秀喃喃说道,他向窗边挪了挪,探出头,说道:“虚英!”
“将军!”就位于马车旁的虚英催马走了过来。
刘秀问道:“子张和次况可在附近?”
虚英举目四周望了望,摇头说道:“马校尉和铫校尉应该都在前面。将军,我去把他二人找过来?”刘秀摇摇头,说道:“不必了。”该交代的事情他都已经交代过了,即便现在把马武和铫期找过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要有不
好的事情发生。
他幽幽说道:“先降大雨,又降大雾,今日这一路的行程,太不顺了。”
虚英笑道:“将军,大将军已经说了,今晚我们能顺利抵达小长安聚。”
只要到了小长安聚,宛城便近在咫尺。两万大军攻五千来人的郡军,无论怎么看,己方都是占尽了优势。
刘秀嘴角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这场雾,刚开始还只是朦朦胧胧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是越下越大,放眼望去,三米开外的地方基本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刘秀在马车里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形,向马车外走去。见状,刘伯姬和许汐泠同时问道:“三哥(主公)去哪?”
他吁了口气,说道:“你们在车里坐着,我感觉有点闷,去外面看看!”
看刘秀从马车里出来,虚英、虚飞、虚庭三人立刻催马上前,满脸狐疑地问道:“将军?”
“给我一匹马,我去前面瞧瞧!”
“可是将军,你的身体……”
“无碍,把马借我一用。”
虚飞翻身下马,将战马的缰绳递给刘秀。后者接过来,还是在虚飞的帮助下,他才骑到马背上。他催马前行,虚英和虚庭对视一眼,留下虚飞,他二人骑马跟着刘秀,一并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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