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熊的烈火中,许多莽兵的身上都被火点着,人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许多‘火人’都从高台上直接坠落下去。
楼车不怕箭射,但却怕火攻。这一台楼车,先是顶部着火,由上往下烧,都没用上十分钟的时间,整辆楼车就变成了火车。
周围的莽兵根本不敢靠前,纷纷向四周闪躲,生怕楼车烧塌后砸到自己身上。
一击得手,刘秀在城头上边继续作战,边大声喊喝道:“用火油对付敌军的攻城武器!”
汉军能使用大量的火油反击莽军,这还多亏了在阳关缴获的那些守军物资。
阳关城内,滚木礌石,数量众多,火油的数量,也同样不少。随着汉军大量投入火油,莽军的冲车、楼车、云梯车损失惨重,一连被烧毁十多台。
眼瞅着敌军的攻势还是太猛,刘秀下令,把装着火油的木桶直接扔下城墙,木桶摔碎后,火油在城头下蔓延开来,而后,一只只的火把从城头上扔了下去。
城墙上、地面上,流淌的到处都是的火油,沾火就着。
只眨眼的工夫,阳关城外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莽军在火海中撕喊着、惨叫着,阳关城头下,浓烟滚滚,烈火熊熊,简直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如此惨状,别说城外的莽军心头大骇,吓得魂魄飞散,就连城头上的汉军兵卒,听着外面连成一片的惨叫声,一个个的都直冒虚汗。
有些汉军兵卒干脆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是烧焦皮肉的气味还是一个劲的往鼻孔里钻。
在汉军的火攻之下,攻城的莽兵撤退了。这一战打下来,五千之众的莽军,折损了两千多人,一千的汉军,也伤亡近半,有四百多人。
等阳关城外的火势熄灭,人们探头向下观瞧,城墙下面,全是被烧焦,黑黢黢的尸体,而且尸体都已炭化,扭曲得不像样子,其状惨不忍睹。
望着城外撤走的莽军,汉军将士们,一个个就如同虚脱了似的,纷纷坐在城头上,汗珠子顺着人们的脸上流淌下来,皮甲内的军装,皆被汗水浸透。
刘秀也不例外,他依靠着箭垛,席地而坐,赤霄剑被放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抖动个不停。
无论是谁,在长时间的发力后,身体都会有这样的自然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异和朱祐走到刘秀近前,前者向刘秀拱手施礼,说道:“主公,此战我军弟兄,阵亡三百五十二人,重伤一百一十人,轻伤不计。”
所谓的重伤,就是指彻底丧失战斗能力,缺胳膊断腿,性命垂危的,所谓的轻伤,是指伤口包一包,还可以继续战斗的。
今日的这场攻防战打下来,汉军几乎没有不受伤的,随便挑出一名将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即便是刘秀,身上也有好几个口子,只不过是皮外伤,不严重罢了。
刘秀向冯异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时候,有医官跑到刘秀近前,拱手说道:“将军,小人为你包扎伤口。”
在朱祐、医官的搀扶下,刘秀站起身形,缓缓走进城门楼内,然后脱掉盔甲、衣服,让医官处理伤口。
此战,汉军的伤亡不小,莽军的伤亡更大,不仅折损了两千多将士,而且还丢了一位先锋官。
宋义带着两千多人的残部,一退就退出了五里地,感觉距离阳关已经足够远了,宋义才下令麾下的将士们,安营扎寨。
今日的战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如果是如实的呈报上去,估计他没死在汉军的手里,得先被大司空王邑砍了脑袋。
宋义手下的谋士给他出了个注意,既然明攻阳关不成,那么,不如采用夜袭的战术。
经过今日的交战也可以看得出来,阳关城内的汉军数量并不多,经过白天的激战,汉军必然已是疲惫不堪,到了晚上,难免力不从心,疏于防范。
己方若采取夜袭,有很大的希望可以一击成功。
宋义觉得手下的谋士言之有理,采纳了谋士的战术,决定趁夜偷袭阳关。
上半夜,莽军一直在营内休息,按兵不动,到了后半夜,宋义集结营中的将士,悄悄出了营地,借着夜幕做掩护,无声无息的向阳关摸了过去。
为了行动的隐秘,这次莽军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武器,唯一携带的辅助工具就是云梯。
等他们接近阳关的时候,举目望去,还真被谋士说对了,阳关城头上的火把,寥寥无几,在火光的映射下,也几乎看不到守军的身影。
埋伏在阳关城外的探子向宋义汇报,上半夜,还能看到守军的岗哨和巡逻队,但到了下半夜,城头上就看不到汉军的人影子了。听闻这话,宋义暗暗点头,果然,白天一战,汉军已经拼得筋疲力竭,勉强熬过了上半夜,到了下半夜,就坚持不住了。采取夜袭这一招,己方还真用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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