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摇头,说道:“倘若只因为东营出了一名刺客,而不敢亲自去巡查南、北、西三营,既寒了三营将士的心,也会让将士们轻视了我啊!”
众人相互看看,本还想劝阻,但看刘秀态度坚决,人们都不言语了,只能提起精神,做好万全的防范。
在刘秀去巡视南营、北营、西营之前,朱鲔特意先到三营走了一圈,命令部下,相互监督,倘若发现身边有人图谋不轨,立刻禀报,凡举报者,皆有重赏。
倘若知情不报,无论刺客出自哪个曲、哪个部,全体将士,皆受连带责任。
另外,吴汉也派出大批的部下,进入三营,进行监督和戒备。
朱鲔和吴汉的双管齐下,行之有效,刘秀在巡视三营的时候,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意外。
三营的将士们也都对刘秀的亲自到来,表现出了高亢的情绪,校军场内,人们齐呼陛下,声浪震天。
巡视完三营,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刘秀对陪同自己的朱鲔说道:“长舒,我们去行宫看看吧!”
朱鲔立刻应道:“是!陛下!”
而后,他又说道:“微臣驻守洛阳期间,一直没有松懈对行宫的戒备,行宫内的一切,皆未改变!说起来,洛阳行宫,陛下最为熟悉啊!”
说完这话,朱鲔立刻又后悔了,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是在故意嘲笑陛下当场做过司隶校尉,为刘玄修过行宫。
刘秀闻言,却是毫不在意地仰面而笑,还颇感自豪地老神在在道:“洛阳行宫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皆有铭记在心!”
朱鲔也乐了,对于刘秀心胸的宽广,很是佩服。
真正自信的人,就从不怕被人揭短,你揭我的短,那也是我曾经的经历,没什么不好意思去面对的。
刘秀一行人是从南营去往行宫,行宫就位于南城,距离南营并没有多远。洛阳南城非常繁华,商铺林立,左面有金市,右面有马市,中央还有两大菜市。
现在已是傍晚,洛阳街头,人头涌涌,马车穿行,店家的外面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刘秀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马,和朱鲔等人同行。
当刘秀一行人走到开阳街和耗街十字路口的时候,从耗街那边突然传出连声尖叫,与此同时,伴随着马蹄急促的奔跑声。
刘秀等人下意识地扭头一瞧,只见耗街那边奔跑过来十数匹受惊的马,马背上没人,冲着己方这边直撞过来。
护卫在刘秀身边的龙渊急声喊喝道:“护驾!”
随着龙渊的喊喝,大批的侍卫于刘秀的身侧列阵,最前面的一排侍卫,齐刷刷地举起盾牌,以盾阵来抵挡奔跑过来的马,后面的侍卫,则纷纷端起弩机。
等那些受惊的马要冲到近前的时候,有侍卫头领大声喊喝道:“放箭——”
啪、啪、啪!一时间,弩机的弹射之声不绝于耳,奔跑的马儿,有的是身中数箭,有的是身中数十箭,嘶鸣着扑倒在地。
跑在前面的几匹马皆被射翻倒地,后面的马则是狠狠撞在了侍卫的盾阵上。
咚!咚!咚!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的巨响。
即便人们已经拼尽了全力,但盾阵仍被马儿撞得七零八落,可就在这时,从那些马的腹下,竟然跳下来一名名手持利剑的黑衣人。
马背上是没有人,这些黑衣人都是倒挂在马腹的下面,此时天色已暗,人们并未能看清楚马腹的下面竟然还藏着人。
这些黑衣人从马腹下钻出来后,各持利刃,向侍卫的人群中冲杀。黑衣人如同一台台冷血的杀人机器,剑锋所过之处,必血溅三尺。刘秀身边的贴身侍卫,也是个顶个的精锐,但在这些黑衣人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成群成片的被对
方的利刃砍倒在地。
众黑衣人的目标一致,就是刘秀。
就在刘秀身边的侍卫们拼命抵挡黑衣人进攻的时候,十字路口四周的屋顶上,又站起来十数名黑衣人,他们手中端着弩机,箭锋对准刘秀,一同搬动悬刀。
啪、啪、啪!
十数支弩箭,分从东西南北,集中射向刘秀这一点。
好在刘秀是位马上皇帝,而不是文弱皇帝。对面着四周飞射过来的箭矢,他倒也不惊慌,身子向旁一翻,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噗、噗、噗!有几支弩箭没有射中刘秀,倒是结结实实地钉在马颈上,战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跳下马的刘秀顺势把肋下的赤霄剑拔出,眯缝着眼睛,冷冷环视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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